“这里是幻胧绝阈,只能进,不能出。”
“那大师又是如何来此的?”
“在避尘无为拿到幻胧阈雪珠的时候,我就来到这里了。”
“避尘无为?”
“就是外面那个把你弄进来的灰袍僧人。”
“那大师又是谁?”
“我是无根浮萍,是被避尘无为分离出来的一点执念。”
“大师因何而执?”
“因无根无定,不知何处依归。”
“大师可试着成为这满天的白雪。”
“白雪无情,人不能。”
“白雪非是无情,而是无所不留情。”
“何处留情?”
“落于山,于山留情;落于谷,于谷留情;落于天地,于天地留情。”
“原来如此。”
“大师想通了?”
“浮萍本无根,漂泊自有情。逐流虽无定,处处是修行。”
殷天殇不禁赞叹道:“大师好悟性,定山动水皆自然,定根浮萍皆修行。”
“说的好极了,无根浮萍,这或许便是上苍所赋予我的修行!”灰袍僧人大彻大悟道。
“大师可有离开这幻胧绝阈的办法?”
“若你能让白雪自地下返归天上,这绝阈将为你再开。”
殷天殇沉思片刻,微笑道:“在下懂了。”
说罢,殷天殇就翻了个筋斗,将头顶在地上,将脚悬在空中。
此刻他看到无数鹅毛般大小的白雪自他的脚下升至了他的头顶,不禁吟道:“白雪,找回归宿的咏叹。留情在天际,撩拨着谁的心弦?升华,自下而上,自泥犁到天府,没有不愿,没有不甘,而最后的结局,便是永生。”
吟诵完,殷天殇的意识便又回到了他的身体,他睁开眼睛,从山冈的土路上勉强爬起来,这时他看到了避尘无为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竟然能破除这幻胧绝阈,你到底是谁?”避尘无为惊惧道。
“在下殷天殇,见过无为大师。”
“你解救了我的执念,今天,我不为难你!”
“大师为何想要劫荒刀?”
“劫荒刀关系重大,不能让邪魔外道夺去,还是留在梵光无量比较妥当。”
“原来是梵光无量的高僧,不知贵派的定根一品大师近来可好?”
“师兄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已经快一年没见过他了。”
“原来您是一品大师的师弟,幸会!”
“你认识我师兄?”
“说来不怕大师见笑,在下幼时于襁褓中曾与一品大师有过一面之缘。”
“哈哈,有趣,不过我暂时没有心情听这些故事,你身边那个女人不简单,话已至此,有缘再见吧!”
说罢,转身便走。
殷天殇目送着避尘无为的身影,心里暗暗道:“这位大师言行举止一点都不像得道高僧,不过看起来也非是坏人,当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