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枪发出,宋无极发现自己错了,没有阴灵附入的枪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威力出现,声势虽大,大不过天,影子虽强,强不过地,而对面那人或是鬼竟然发出了一个可比拟天,可比地的一式。
“玄空剑”发出刺目的七彩霞光,仿佛承载了世人千万年无尽的怨恨,七彩霞光穿过峡谷,直冲天际,霞光所过之处,乌云纷纷消散,天地在这一剑中风云变色,隆隆雷声接肿而至,无穷无尽的阴灵透过黑漆漆的戒指冲向这浩然剑气,最后竟被化为丝丝剑之能量,不断充弑着剑灵,剑每升空一步,剑芒就会变得更加夺目,最后这千万道光芒竟汇集成一道实体的剑气劈向宋无极。
“我要为我的娘报仇!”
“我要为我爹讨债!”
“我要为张纯阳和曾小纯一家讨还公道!”
“我也要为我自己所受的痛苦和折磨向你挑战!”
“他们的血不会白流!”
“你去死吧”夹带着易剑之那汹涌的无尽愤怒,玄空剑夹杂着“轰轰轰”的涛天巨响卷向宋无极全身每一个细胞。
感应到那炙热的气浪一波一波扑面而来,宋无极怕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在这摄人心魂的剑气面前,宋无极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那涛天的巨浪一瞬间盖住宋无极,以及他那惊天一枪。
“轰轰轰!”尘土飞扬,峡谷漫天漫地的奇花异草被这一撞击起,四散飞舞,天空中下起了一阵花之烟雨。
宋无极在这一击中,手中长枪“咣铛”一声落到地上,全身的金色铠甲全部破碎,整个人竟被从中劈成二半,这二半身体静静地,静静地站在这里,怎么也不愿意倒下,不愿意分开另外一半。
易剑之一剑挥出,只感到一阵虚脱,戒指上阴灵全部被玄空剑吸干,身上的血已被完全蒸发干,他并不清楚这枚戒指何以来如此大的能量让自己能崔动玄空剑,现在唯一能让他感觉到的是,那阵阵无力感冲击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大脑里面一片空洞,这就是要死时的感觉吗?
“爹,娘,张叔,曾老夫子,剑之为你们报仇了。”
“你们在九泉下安息吧。”
易剑之笑了。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响了,只闻到天际传来一缕淡淡的萧音。
玉萧竖插在地上,萧音缕缕,如泣如诉,漫天的狂风吹动六个萧孔,天地间顿时响起一曲哀歌,这曲子,是在哭泣,是在狂笑,时而悲伤,时而狂放,令人心动,令人愤怒,让人如痴如醉。
易剑之和宋无极那分开的二半苫是静静地,站在雨中,听着这首歌,听着这曲调……
曲声此时转为亢奋,犹如千万匹飞天白马,在大草原中狂奔,在天地间飞翔,天有多高,我就要飞多高,地有多宽,我就要跑多远,
蓦地,曲声转为低沉,转为悲伤,犹如那千万匹飞天白马被人割掉翅膀,想飞,却又怎么也飞不起来,又犹如千万匹白马被人砍掉四腿,想要跑,却又跑不到哪里去,
那无尽的恐惧和无尽的黑暗犹如死神的来临,在空中飘散着死的味道。
听到这,易剑之口角流出一缕缕血,“要死了吗?”
易剑之清晰地感到自己的三魂七魄已经脱离了肉体,在这空间游荡,那种不着边际虚无的感觉一度使易剑之觉得自己已死,变成了一个“鬼”。
宋无极的被劈开一半的身子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曾小纯幽幽醒过来,看着眼前惊人的一幕,什么话也没有说。
在她晕死的那一刻起,所有的恶梦接肿而至,梦中比这更惨,更酷,现在恢复知觉,她倒宁愿还在恶梦中,为什么要醒来,在恶梦中至少剑之哥没有出现,他还活着,现在醒过来自己要面对的将是什么?
缓缓地举步走过去,场上有一个“鬼”,和一个尸体,尸体是宋无极,曾小纯轻轻地从宋无极身边走过,宋无极没有动,他已永远也不能动了,曾小纯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轻轻地走过去。
走到“鬼”面前,只见“鬼”满脸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赤裸的上身没有一处没有伤痕,没有一处没有刀疤,“鬼”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看着曾小纯。
“鬼”想哭,却发现原来鬼是没有眼泪的,眼泪也许在生前就已经流干了,
“鬼”想吐血,却发现连血也没有,原来鬼就是这样,欲哭无泪,欲泣无声,连掉一滴血也掉不出来?
曾小纯双手颤抖地捧着“鬼“苍白的脸,静静地,看着那双早已空洞无光的眼神,
“鬼”没有泪,曾小纯有。
“鬼”不会吐血,曾小纯能吐。
所以曾小纯哭了,随着哭声,曾小纯嘴角,鼻子里,眼睛里面,流出了血,不是吐,是流,倾洒而出。
“剑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