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铮觉得谢子麟在亲手葬送他自己的社联主席之路。她给谢子麟打电话,谢子麟没接,看着屏幕里哗哗哗冒出来的消息,她心里一阵阵焦躁。
【@薛铮出来说句话】
【姐@薛铮,过河拆桥吗?】
【不是过河拆桥,是前人栽树】
【谁乘凉啊?】
这个乘凉人选原本首当其冲是谢子麟,现在却没人提起。
谢子麟:【就事论事,别伤及无辜】
有人整理出对社联管理工作提的十个问题,要求指导老师和主席团解释。徐丹阳大动肝火,退了群,管理员一下子转给了薛铮。
“姐!”关越匆匆跑了过来,“谢哥没管住。接下来怎么办?”
薛铮蹲在学校一个大湖旁边,拿石头在泥地里画圈圈,心烦意乱。
她把石头丢在了一边,“他都瘸了,他倒是休息休息啊?群里现在怎么样了?”
“没人说话了。”关越道,“都吃饭去了吧。”
“先缩着吧,再等两天。你——”
薛铮的手机一下子震动起来,是徐丹阳的电话。
“薛铮,”徐丹阳道,“我看这样还是不行。社联工作得有一个主心骨,不能人人都上来指手画脚,现在整个社联就是一盘散沙,你看怎么调整一下。”
薛铮道:“老师,现在情况是,社联工作确实超负荷了,大家都有点敏感易怒——”
“之前怎么就不超负荷?江宇泽的建议两年前可能是合理的,但现在不合理了,不合理咱们就得改。你看怎么改合适。”
薛铮一捂眼睛,她发现自己开口第一句话就说错了,现在想改也来不及。
“改啊……”她猛然睁眼,“就是把今年加的全部工作都去掉,这样江宇泽的建议就还是合理的。”
徐丹阳和江宇泽原本是可以和平共处的,不过去年七月以来,马博轩揽下不少杂事活动,原有布局被打破,社联工作的边界被悄无声息地拓展,徐丹阳尝到了原本没有的好处,由俭入奢。
“管理部不能整天闲着吧?荣誉称号是白得的吗?”徐丹阳气哄哄道,“你玩三年,轻轻松松做个学生干部,过了把瘾,同学们服气吗?社会认可吗?社联哪里高级了,学生会能干,社联不能干吗?”
薛铮道:“可是——”
听筒那边传来一声小孩子的啼哭,徐丹阳的那边的声音忽然嘈杂了一阵。
“整天闲着当然好啊?谁不想整天闲着,混个学干任职,我知道不少同学是这样的想法,可是你该做的也得做吧?”
薛铮道:“可是什么是该做的呢?我们当然不是想整天闲着,我——”
“我交给你们的工作都是学校的任务,学校的安排,有什么是不该做的吗?你应该调动好这些同学,让他们不要到处诉苦抱怨,重新找回前段时间的状态。”
“我知道最近期末考试不少同学压力都很大,我也代了一门课啊?下周我有三天连续监考。你就告诉他们,作为一个成年人,理性思考是心智成熟的标志,什么时候能做到不带情绪发言,再来说话。”
“你看着办吧,好好沟通一下。我这边还有事。”徐丹阳一下子挂断了电话。
关越幽幽道:“徐姐脾气也很大啊。”
薛铮叹息一声,“是啊。”
关越倒是和徐丹阳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过他们学会了互相尊重祝福。
“复习去了。”薛铮道,“期末了。谢子麟他成绩不行,还半学期没上课,他应该消停了吧?你跟他说,叫他别给自己留把柄,尤其是在徐丹阳面前,叫他先好好考试。”
“走了。”薛铮朝关越挥挥手。
社联大群哄哄闹了一阵子,以徐丹阳退群为标志短暂平息。已经到了学年末,这段时间管理部没什么重要工作,干事大多也只挂个名了,六月二十九号表彰大会结束,这届社联成员正式清场,新生血液开始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