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河点点头,他又如何能不明白呢。
老国公三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仅有老大成家留下了这么一个根,所以即便他从小就是顽劣性格,不学无术,怎么样老爷子都不太管他,就是不想他成器,不想让他像他的父辈们一样,埋尸战场。
“你以后若是有时间就来多看看,即便不上战场,也对你没坏处。”
许清河看着那一面的兵书,有新有旧,有的厚过转头,有的只有寥寥几页,甚至其中不乏老爷子的亲笔,这么多的兵书都是一代人一代人用性命书写出来的,无比珍贵,许清河看着看着,不禁肃然起敬。
不过很显然,许清河对这肃然起敬的兵书也并没有多大的耐心,看了一会儿他就打起哈欠来。
一旁的许老爷子见他这副模样,只能无奈地摆摆手,示意他先回去。
许清河十分不好意思地退出了书房。
“呼……”
走出书房,许清河十分畅快地吐出来一口气。
“哎呦,这可真是,那兵书就像天文数字,我堂堂正经八百的大学生怎么什么都看不懂呢。”许清河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真不是做军事家的材料啊。
田七这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少爷,少爷,您今日有人拜访。”
“哎呀,你这一天天的怎么总是慌慌张张的,慢慢说,是什么人?”许清河很是惊讶,这一大清早的,是谁过来了。
田七小眼睛眨巴眨巴,平复了一下气息,说出了一个人名“王修延”。
许清河一拍脑门,对了,昨日应下的事情嘛。
不过这个王修延也真是够着急的,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少爷,我看应该给那个王家庶子找一个大夫来看看。”田七支支吾吾,最终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许清河心中警铃大作,快步向大门走去。
“少爷,少爷,就是那王公子,浑身都是血,我看着怪吓人的。”田七也快步跟在许清河身后。
什么?全身都是血?王义常那个老王八羔子,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好歹是自己亲生的,怎么往死里整?
“叫,叫大夫,赶紧叫大夫来。”许清河走到大门口,一看那情况,简直惨不忍睹,搞的自己说话都结巴上了。
“来人,快,多来几个人,把他抬到客房去。”
许清河特意选了一间离自己院子近的客房,把仅剩一口气的王修延安排了进去。
大夫看过伤口都直呼“恐怖”。
只见王修延浑身上下都是一道道血痕,那血痕是一道道翻飞的皮肉,有几道甚至深可见骨,胸前的血痕上混着黑色黄色的泥土,同衣服一起黏连在伤口上。
许清河知道,是他自己一点一点从尚书府爬行到这里的,他的十指指缝均藏有泥渍。
下人们说他是爬到大门口,努力地叫了门要求找许世子之后晕厥过去的。
许清河也真是十分佩服王修延的毅力,身子都成这样了,还能爬行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