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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容的弧度。大家都惊愕的看着她,唯有子书隐看到溯衣又哭又笑的反应时,暗沉的脸色又阴冷了几分。  笑,因为他爱她如她爱他;哭,因为这句话来的这样迟。  笑,因为他还许了她来生;哭,因为今生与他再无可能。  上天何其无情,彼此相爱却生而为兄妹已是对他们的残忍,却还让他们天各一方,阴阳相隔。  泪不可自抑的滑落,无声哽咽。  “你还有何话可说?”子书隐终于忍不住冷冷发问。  溯衣缓缓跪倒,却只是沉默。  子书隐本就怒火冲天,而她此刻沉默的跪倒无疑是承认她犯错,瞬间身子便已到了她面前,大掌毫不留情的掴上她的脸。“你竟敢无视朕。朕早已警告过你,不要招惹野男人。说,凌卿是谁?”他竟丝毫没有收敛力道,溯衣半边脸瞬间便高高肿起。  周围的嫔妃一听此话,便也明白了几分,当下一阵唏嘘,看向溯衣时目光暧昧,甚至还有鄙视。  高昂着头,“溯衣并未做任何有违妇德的事。”  “哼,如果你真的做了,你以为自己能活到现在。说,那人是谁?”子书隐戾气愈盛,不耐烦地追问。  沉默。只能沉默。唯一的沉默。幸福的沉默。导开怒火的沉默。  她决不可能告诉他凌卿就是哥哥的表字,那不过让她越发显得不清不白,而这段不伦之恋本就难容于世。  上次侍寝之时,便因为她与秦论、月未晞牵扯不清而窝了一肚子火,没想到,不过几日,连宫外不知名的亦勾搭上,身为一个皇帝,自己的女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红袖广招,让他如何不怒。而该死的她竟然还敢沉默。  狠厉之色一闪而过,“好。不说是吧!你果然还是不知道朕的仁慈。来人,用刑。”可以把小小的一个宫女吊在宫门口十几日的男人,能仁慈到什么地步?  虽说“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后宫也可称得上是皇家的半边天,即便是如此,在子书隐的后宫,刑讯似乎从不是忌讳,反而更胜朝堂的频繁。  皇帝面前,行刑的人自然是不敢丝毫留情,刑杖每一下都是力道十足的打在背上。溯衣却在第一杖落下的时候便生生地咬住了自己的右手,倔强的不肯呼叫出声。待得三十杖的时候,溯衣整个后背已是血肉模糊,额上的冷汗成滴,眼神也渐渐迷蒙,却并未呻吟一声。  子书隐挥手止住,仍是冷酷的追问:“说,是谁?”此刻的他,惊讶于她的倔强,但男人的尊严和皇帝的傲气容不得他的心软,更何况,他子书隐,绝非善类。  并不回答他,手从口中缓缓拿开,竟是生生地咬下一块肉来,血淋淋的翻着,甚是吓人,血顺着伤口缓缓而下。  看着那殷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藕臂滑落,溯衣突然做出了一个骇人的举动,手重又移近唇边,张口吮住了那缓缓流淌的鲜血,渐渐的似是觉得不够,唇缓缓向上探寻,最后竟停在那伤口上辗转舔舐,直到把臂上的殷红都舔舐干净。在座的众人无不惊骇的倒抽一口冷气,惊恐的瞪着她。  良久,溯衣才停下了*的动作,却是缓缓地向子书隐伸出那只手去,血红的唇牵起一抹明媚的笑颜,轻吐出两个字:“好暖。”  笑容那么飘渺,那么虚无,那么苍白,却那么美丽,凄美,绝美,美的令人断肠。  笑容还来不及褪去,便晕了过去。到底是坚强的女子,刚刚行刑时兀自坚持着,此刻才终于支撑不住。  子书隐怔怔的看着晕过去的女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突然觉得无比的烦躁,一拳砸在面前的御案上,御案应声而碎。在座的众人还未从刚刚的惊诧之中回过神来,看着碎裂的御案和震怒的皇帝,顿时全吓得战战兢兢的。  “把她带下去,贬为花奴;永世不得出宫。”抛下一句话,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顾自离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18章 誓吻

一件破旧的小屋,靠近后檐的位置,潮湿的厉害,被屋后高大的树木一遮,整个房间黑漆漆的,竟似岩洞一般。  屋子里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着霉味,有些让人作呕。  溯衣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时,便是处于这样一片黑暗之中。浑身痛的厉害,手臂连抬起来的力气也无,俯卧在床上,可以感觉到身下的硬木板咯的身上很不舒服。  只觉得口渴的厉害,唇干裂后也疼得很。待得眼睛渐渐适应周围的黑暗之后,溯衣终于看清旁边落了厚厚一层灰的歪桌上搁了两个碗。  忍着背后的剧痛伸手去探,无奈隔着很一段距离,身后有伤也不敢动的幅度太大,够了半天也没碰到碗。最后咬牙一探,碗没拿到,竟还被打翻了。溯衣不便眼睁睁的看着那半碗水顺着桌面蜿蜒而下,滴滴嗒嗒的一滴滴全洒到地上。  再如何坚强,溯衣此刻也忍不住鼻头一酸。  把头埋进泛着霉味的枕里,硬生生地把泪给逼了回去。正当溯衣打算开口唤一声,碰碰运气是否有人帮忙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  眼睛在黑暗中呆久了,突然见到光,有些刺的睁不开眼来,溯衣下意识的抬手挡住眼。  那人一进门,就急匆匆地奔窗而来,溯衣还来不及开口,就听他焦急的试探着开口,“溯衣?是你吗?”  熟悉的低沉迷人的声音,满是担忧,依旧那么动听,却在此时让溯衣的坚强瞬间瓦解,刚刚忍住的泪水一瞬间落了下来。原来,她亦渴望着此时能有一个人陪在身边,能有一个人关心自己。  哽咽着开口,“未晞。”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此刻她的声音是那般脆弱,面对眼前长身玉立的男子,她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渴望依靠,渴望温暖。  月未晞听见她破碎的声音,心下一阵酸楚,“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怎么样?”待得看见她血肉模糊的后背时,被吓了一大跳,不忍的撇开眼去。  他去玉秀宫寻她,方知她出了事,寻来的路上,也想过可能会受伤,却不料伤的这样重。月未晞修长的手指抚过她脸上的泪,眼中是浓浓的心疼。温热的触感让溯衣觉得脸心底度柔软起来,泪落的愈发汹涌。靠在他的臂上,从未觉得这么无助过。  “谢谢你,未晞。谢谢你在我身边。”生平第一次,溯衣吐出了这两个字。  月未晞只觉得心底酸涩的厉害,撇开眼去打量这间屋子。除了身下这张窄小的床和那张歪桌外,真的是空无一物,到处都是蜘蛛网,甚至那屋顶的一角也有些塌陷。  秀气的眉紧紧皱起,眸中闪过一丝不属于他的狠厉。  转身便弯腰去抱她,溯衣一惊,“你要干什么?”  “离开这里。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边说边轻轻的抱起她,手臂尽量放平,避免触到她背后的伤口。于是,溯衣便以一种极怪异的姿势趴在他的臂上。  溯衣一听,急道,“那怎么行,旁人会怎么看你?”自己本就是被罚在此,若是看到月未晞和自己这般,还不知会传出什么话来。即使她可以不在乎,但是想到月未晞这样纯净美好的男子会因自己而招来旁人的闲言闲语,她就不能接受。  感觉到她的挣扎,手又抱紧了些。听她如是问,便知道了她的心意,嘴角淡淡的笑意浮现,柔声问道,“溯衣,你怕么?”  “不怕。”  月未晞朗声笑道,“那便好。”说完,径直抱着她向外走去。一路上路过的宫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们,溯衣趴在他的臂上,被他稳稳的抱着,看着他的步子一步步很稳很有序的向前迈着,竟觉得无比的安心,心底有一个角落暖暖的。就像那日,滚烫的血液吸进口中时一样,顺着喉管往下时,是温暖的。  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他的臂膀,很紧很紧的握着,就像抓着重要的东西一样。  月未晞在感觉到她的手那一刻,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开心的笑了,那笑一直蔓延到心底,连那里都是甜甜的,暖暖的。  抱着她直接进了别画宫主殿他的寝房,温柔的将她安置在榻上后,才唤来侍女为她上药。  差不多折腾了两个时辰,才终于收拾妥当,溯衣额上早已渗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不知是疼的晕了过去,还是倦极,待得月未晞进来瞧她时,她已沉沉睡去,面色苍白如纸。  月未晞俯在她榻前,目色沉痛,细心的为她拭汗。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她时,穿着小小的水绿色裙子,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笑容柔软的像天边的云朵。此番终于回京,几乎将京城寻了个遍却不得,没想到竟会在宫中遇见。令人心伤的是,她竟成了二师兄的妃子。  容颜依旧是那般美丽,性子依旧是那般清冷,只是那曾经偶尔还会展现的、在第一眼看到时便刻在他心底的笑容却半点也没留下,现在的她会笑,但是那笑却如她的脸色一样,永远带着病态的苍白,眼里涌动的哀伤让人不忍深视。  凌卿,该是千离吧!怎么可能不是呢,唯有千离才会让她那么激动。她若是冬雪,只有千离才能让她融化,迎来春暖花开、百花争妍。  还是那般小的年纪,她的眼中就只有千离,只对着千离笑,只攥着千离的手。即便是自己比千离耀眼的多,站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看不到自己。  月未晞眸中满是坚定:千离过世,二师兄不懂得珍惜她,那边由自己来守护。做她的太阳,做她的依靠。有一天,她的心里或许会有自己的位置,她的眼里或许会看得到自己的好。如此便已足够,即便是永远无法超越千离,只要陪在她身边的是自己,只要这样就好。  修长的手指捋起她额前凌乱的发,柔软的发丝绕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很是*。月未晞忍不住俯身,吻轻轻的落在他指间她的发端,仿若一个誓言般,缠绕着她与他。

第19章 情不自禁

溯衣半梦半醒间,觉得黑暗中有人站在自己的床前,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努力的想要睁眼看看,无奈似乎伤口发炎后有些发热,只勉强睁了一小会儿。迷迷糊糊的似乎是一个修长的身影,只以为是月未晞不放心她。虚弱地扯出一点笑,闭着眼柔声道:“未晞,我没事儿,你早点歇着吧!”  子书隐已从文清查到的结果知道凌卿便是她兄长,那封信不过十一场不伦之恋的悲残结局。本来心下烦闷的紧,欲借一场云雨来舒解自己烦闷的心情,却不想那云修容累趴下之后,他的心情依旧郁结。  只想起身逛逛,不知怎的便寻到此处来了。  他刚刚本来盯着她后背的伤,有些愧疚。看到她睁眼正打算闪躲,却听到她半梦半醒还这般温柔的唤月未晞,怒火猛地便腾上来。  愤愤地冲到她床前,却只看到一张恬静的睡颜,月光下仿佛婴儿般美好。火蓦的便消了大半,本欲拍醒她的手不自觉地便抚上了她的头发。  子书隐蹲在她床前,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有些失神。修长的指仿若有自己的意识般,滑上她苍白的面颊,却又怕粗糙的指腹惊醒了她,只敢游移在她的轮廓上。睡梦中的她嘤咛了一声,惊得子书隐慌忙缩回手去,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情不自禁,面色有些尴尬。  子书隐猛然收敛了情绪,急切地欲转身离去。他突然很害怕这样的感觉,她似乎总能轻易的改变他的情绪,他也并不是很讨厌她,而且他刚刚把她从自己的女人变成了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宫女,这一切都让他觉得不悦。  然而他的身子刚走到门口,床上的溯衣却突然呻吟起来,似乎极为痛苦。  无奈的折返回去,只以为她是陷入梦魇,轻声安慰着,“别怕!别怕!”  她却无丝毫的缓解,反倒是呻吟的越发大声起来,手紧紧地抱着头,额上的冷汗直冒。子书隐见她如此,才惊觉不对,大力的拍着她试图将她唤醒,“千溯衣,你醒醒,醒醒!”  然而却无丝毫作用,子书隐正欲先将她打昏,或许可以缓解一下她的疼痛,门却猛然被推开。  月未晞站在门口,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显是听见声响急匆匆赶过来的,看见他有些惊讶,开口时语气却是波澜不惊,“二师兄,你怎会在此?”  子书隐有些尴尬,正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溯衣痛苦的大叫了一声,身子也开始在床上挣扎,碰到了伤口让她越发难受。子书隐当下也顾不得解释,皱眉道,“先救了她再说。”  月未晞看到溯衣的模样,心疼的锁紧了眉头,当下便一个手刀击在她的后颈上。哪知溯衣却并未晕过去,依然痛苦的呻吟着在床上翻滚。  子书隐与月未晞俱是神色一凛,对视一眼,彼此已是了然。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两人迅速的脱鞋上榻,源源不断地真气便由前胸后背输进了她的体内。  溯衣正在梦中,猛然觉得头痛欲裂,各种莫名的幻象出现在脑中,然而却是闪现的极快,想要看清时头却更痛。还有许多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对她说着什么,也只嗡嗡的听不分明,那痛楚却固执的不肯消弭,只让她觉得生不如死。后来体内终于窜进了两股暖流,涌进她的四肢百骸,那痛才渐渐的被止住。只觉得出了一身的汗,背后伤口火辣辣的疼,意识也慢慢的混沌下去。  直到溯衣渐渐安静下来,沉沉睡去。两人才停止下来,面上都有些疲倦。子书隐细细的为她把了脉,神色有些黯然。  月未晞在子书隐出去之后,又在溯衣床前守了些时候,才起身出来。  子书隐并未离开,只是坐在正殿的厅中,月光从敞开的门中照进来,有些凉意。月未晞出来的时候,他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本就暗沉的脸色添了一层浓浓的倦意,很是憔悴。  月未晞沉默的在他身边坐下,也是掩不住的疲态,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过了很久,子书隐才打破沉默,“她被人控制了思想。”  “嗯。”月未晞点了点头,神色沉郁,“如果没猜错,似乎是相思引。”  “这传说中的药没想到会在她身上出现。”子书隐眼神凌厉,“她上次离宫之后回来时似乎便染上,当时太医并未诊出。”  月未晞无力的垂下头去,凌乱的白裳无声的述说着他的倦怠,傲然地身子此刻竟微微有些佝偻。  “为什么帮她?”良久,子书隐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几分暗哑。  月未晞的身子一震,没有抬头,声音淡淡的,掩不住的疲态,“她让人怜惜。”面对他的发问,月未晞不知为何,突然不敢说出真相。十年的相思,是不是太沉重了些,开口的那一刻,竟不知如何诉说,便只化作了一句轻描淡写的怜惜。  子书隐听着他的话,刚刚不自觉揪紧的心突然便舒展开来,一下子竟是轻松了许多。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20章  向男人示弱

次日,溯衣醒来之后,月未晞并未提起毒发之事,以为她许是不知自己中毒,也不想因此而让她越发哀伤。暗地里,却是和子书隐都派了人去查她中毒的缘由和解毒的药方。  伤好之后,溯衣便记着奴才们说过皇帝是贬了她去做花奴的,张罗着要去御花园中当值。月未晞得知,态度难得坚定的拒绝,直道若是真要做宫女,做他的贴身婢女便好。  溯衣看着他一脸严肃地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未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现在只是个宫女,你也不过是皇宫的客人,不可能永远护我。我的路还需要我自己去走,我也不希望别人背地里指摘我,是因为与你不清不楚才活得清闲。更何况,我本就因丢了皇家的颜面才会被贬,若是再与走的太近,不仅我会被人唾弃,还会连带你,我不希望你的好心是这样的结果。”说到最后,溯衣也愈来愈严肃,眼中闪烁着与月未晞眼中一样坚定的光亮。  月未晞定定的看了她半晌,似乎不认识她一般,又仿佛只是在静静的凝望她,眸子里的情绪很是复杂的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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