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叫到这来做什么?”闻清音冷下脸。
亏他还担心的不管不顾跑过来,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由着孟长欢就在十步崖吹冷风才是。
察觉出闻清音的不高兴,孟长欢连忙将自己的眼纱揭下来,露出一双美目,但这双美丽的眼睛却赤红着布满血丝。
孟长欢解释道:“并不是诓你,我是真遇到了事情。”他一眨眼,眼中的血丝看起来更加恐怖,乍一看去孟长欢的眼睛几乎全都红了。
闻清音蹙着眉盯着孟长欢的眼睛:“你的眼睛……?”孟长欢对于他人的容貌注重,只有在对镜自照和闻清音面前时才会摘下眼纱,同样孟长欢对自身的相貌也有着近乎严苛的要求,如今怎么会由着自己红了眼睛,搞的如此吓人呢?
一提到这个孟长欢的面色就冷了下来,他咬了下嘴唇,像是难以启齿一般地沉默。
见此闻清音猜测着追问:“莫非是你的那位道侣?”想想便只有是与那位道侣有关的事情了。
被戳中痛处的孟长欢恼羞成怒:“不准提这个劳什子道侣,他才不是我道侣!”
孟长欢一张脸几乎要扭曲,配着这双发红的眼眸看起来更加可怖。他深吸了口气,然后开始和闻清音说他在瀛洲学院与他的这位“道侣”所发生的事情。
在玉简上孟长欢确定这位“道侣”所在瀛洲学院的位置,便马不停蹄的前去与他的“道侣”见面。
这位“道侣”是孟长欢在玉简上一次拨错通讯的巧合下认识的,“道侣”的声音富有磁性,十分迷人,又惯会说话,很快就把孟长欢这位多年仍处子之身的合欢宫宫主迷的晕头转向。
身为合欢宫的宫主,对道侣一事应该格外谨慎,可此次孟长欢却还是栽了跟头。
孟长欢如此心急的一个原因便是他正遇到合欢功法上的瓶颈,长久保持的处子之身终究还是在孟长欢的修炼道路上变成更进一步的阻碍。而孟长欢平日里对他人容貌要求甚是苛刻,完全难得有能勉强入眼的,所以在玉简上沟通的这个途径让孟长欢难得动了心,以为自己命中注定的道侣就要来了。
在知道他的这位“道侣”在瀛洲学院之后孟长欢便当机立断地赶过来,准备将“道侣”带往合欢宫一起快活。
“你和他都没见过面,如何私定终身?”闻清音眼神怀疑,孟长欢不像是如此轻易就能交付终身的人啊。
孟长欢抿了抿唇,似是难以启齿,但还是说道:“我知道,但是玉简联系时看不见脸,我便格外宽容些。”而且他正修炼的功法需要他必须尽快找到双修的对象,孟长欢无法多等。
但是万万没想到声音如此好听的所谓“道侣”,真实中竟然是一个肥头大耳一捏都能捏出油来的邋遢男子!
“他根本不是什么瀛洲学院的优秀弟子,只是一个看门的修士!”孟长欢可以说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怪不得在得知我来到瀛洲学院之后需一直不敢与我见面,还是我用了魂魄遨游的法子找到他,才知道这一切,不然不知要被他蒙骗到几时!”
其实孟长欢后面大致猜出一点,但先前投进去的感情让他不愿相信。
闻清音就知道孟长欢先前的那些不靠谱。
“那你的眼睛?”孟长欢布满血丝的眼睛着实惹人注意,难道是孟长欢在与那人见面时还和那人打起来了?
一提到这个孟长欢的眼睛就疼痛起来,他想到一些画面,默默抬手将白纱又给自己的眼睛缚住。
“我一时不察,竟摘下眼纱看到那人的相貌,对我的一双眼产生极大的伤害,我足足用清水洗了二十遍才觉得好了一些。”
整整二十遍……怪不得孟长欢的眼睛被折腾的这么吓人。
听完遭遇的闻清音有些爱怜地伸手抚上孟长欢的肩膀,“长欢,你受苦了。”
“可怜我的处子之身,不知何时才能破除。”孟长欢心中悲凉,他的目光落在一脸看戏表情的闻清音身上,“你不懂我的苦,你们药修的处子之身就与功法无大关系。”
“难道这东西还会影响功法?”闻清音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
孟长欢绕着闻清音走了一圈,“当然,元阳若是泄了便易影响修行的心神,道心易不稳。”
他上上下下将面色古怪的闻清音仔细打量,唇角轻勾:“闻小门主不会已经泄了初阳吧?”孟长欢的声音似带了小钩子,但说出的话却如落下的惊雷。
闻清音唇骤然一抿,脸上立马发起烫,他努力稳住表情振声道:“怎么可能?!你今日来还有什么目的,我才不信你就是来找道侣的。”
闻清音的表情实在正直,就是总有点说不出的微妙在,不过闻清音确实没说错,他这次来瀛洲学院还有其他的事情。
孟长欢眯着眼深深看了一眼闻清音:“竟被你发现了。”
“我先前探查出一道诡异的力量,不像是海内修士所有,我紧随其后发现其在瀛洲学院附近消失,之后便再也不见踪影。”一谈到这个,孟长欢的表情严肃起来。
脸上的热度还没完全消散,闻清音跟着孟长欢的话点头。
孟长欢身为合欢宫一宫之主,自然要比其他门派中的普通修士拥有另外的能力,孟长欢能以身寄灵力魂魄遁出躯壳遨游于海内。
这也是孟长欢能找到他的“道侣”所在位置的原因,但在之前的一次魂魄遨游中,他察觉到一股截然不同的灵力,就像一阵黑烟,飘散在海内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