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东西十二宫都住不满,哪里还需要占据翊坤宫?
年小蝶的丧礼上大家都哭的很伤心,李福雅努力的酝酿情绪回想多年相处的时光后也有些伤感,再想起去年没了的弘昐也是哭的悲悲切切。
年羹尧听到年小蝶的死讯后惊惴不安,但得知雍正对年小蝶的优待后他又喜出望外,可想不到的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雍正一道圣旨解除了他陕川总督一职,命他交出抚远大将军印并调任杭州将军。
在赴任途中年羹尧不死心便逗留在江苏仪征观望不前,只是他的这一举动使雍正非常恼火,连着几天都是黑口黑面百官皆是战战兢兢,而廉郡王允禩与贝子允禟又被他揪住错处骂的狗血淋头。
李福雅坐在永寿宫里听弘时与弘曦诉苦,弘时说:“额娘你不知道今天八叔和九叔被皇阿玛骂的多凄惨,儿子在一旁看得都不忍心了。”
李福雅心下一惊便问:“时儿同情你八叔和九叔?”
弘时面色一僵讪讪道“那倒也不,儿子记得额娘的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同为兄弟却令皇阿玛区别对待,以前几位叔叔肯定的罪过皇阿玛。”
“你记得额娘说过的话就好,长辈的事情你们做晚辈的就不需要插手,那几个当年可没少给你们皇阿玛使绊子。”李福雅恨恨地说,心里只希望她的表现能让弘时降低那一伙儿人的印象分。
因为李福雅与弘昐的不着痕迹干涉,虽然在雍正潜邸那会儿是邻居,可是弘时与爱新觉罗?允禩除了见面时必要的客套外也不怎么交流了,在了解到李福雅与郭络罗一族的恩怨后更是坚定地站在李福雅身后。
六月雍正下旨削年羹尧太保衔,朝中之臣见其大势已去便纷纷揭发其罪状,李孝三兄弟也象征性地揭发了他几条大众性罪状。李氏兄弟三人虽然没有求情,但他们并未处心积虑地落井下石的行为很得雍正心意,对于他们兄弟三人的机灵与宽厚很是满意。
七月弘昀班师凯旋,雍正大喜之下晋封弘昀爵为和硕醇亲王,和硕额驸纳喇?星德为固伦额驸,自古以来夫荣妻贵,芷萱亦进固伦荣安公主。
李福雅欣喜的对弘昀和纳喇?星德说:“瞧着你们精瘦了不少,军队里很苦吧?”
弘昀点头回答:“是很苦,可是儿子喜欢那儿,此行收获良多。”
李福雅转过头温和地对纳喇?星德说:“额驸出征在外大公主可是日日为额驸祈福。”
纳喇?星德呐呐地对坐在一旁的芷萱说:“奴才谢公主挂念。”这话惹得芷萱脸上红霞飞舞,她瞅了纳喇?星德几眼又对李福雅微微撅起嘴。
永寿宫上下喜气洋洋,原本因为弘昐去世而略微放松的皇后一脉再次紧张起来,两个和硕亲王在加上一个待遇比照和硕亲王的固伦公主着实令弘晖压力大增。
八月份雍正黜年羹尧为闲散旗员,九月下令逮捕其下刑部狱,十二月朝廷议政大臣向雍正提交审判结果给年羹尧开列了九十二款大罪,雍正看了那些罪状后下旨:年羹尧赐死,其子年富立斩,余子充军,免其父兄缘坐。
在处理年羹尧上雍正尽得‘快、准、狠’三字真传,树倒猢狲散!年家的倒台后朝廷虽不至于乱成一团却也人心浮动。
当初年家显赫非常,雍正元年年羹尧受封三等公,半年之后升至二等公,雍正二年二月平定青海战事之后金主大人又将他的爵位晋升为一等公。此外雍正再赏给一个子爵,由其子年斌承袭,其父年遐龄则被封为一等公。同年十月年羹尧入京觐见,获赐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等等,其恩遇之隆令百官侧目。十一月雍正又以其平定卓子山叛乱有功,赏加一等男世职,由他的次子年富承袭。
雍正继位之初年羹尧举荐的人基本都得以录用,这些人背地里被成为‘年选’,年羹尧权力越大依附他的人就越多,由于多年经营以及李义成长为清流的中坚力量,李家为了保障他在读书人中的名声在挑选依附的门人上宁缺毋滥,所以在年羹尧势力庞大的时候李家除了自身名声外就没有多少外附之人,在年家倒台后李家的人就像缩头的乌龟紧紧地躲在壳子里。
李福雅感受着雍正日复一日加深的怒火,想到年羹尧在西北对弘昀的掣肘李福雅就很生气,虽然只是小范围的战事可是刀箭无眼,若是弘昀有个闪失……李福雅在心里狠狠地诅咒年羹尧。但如今年羹尧已经伏诛,李福雅便不好落井下石白白伤了自己的名声,她心里记挂更多的是雍正的健康状况。
李福雅虽然没有刻意去关注朝廷上的事情,可是在孩子们的聊天中陆陆续续地也知道了一些。比如:皇上怜惜沿海百姓生活困苦而开放海禁,又比如皇上接受太子太保李大人(李孝)的建议修改大清刑律实行‘无罪推定原则’。
敦肃皇贵妃年小蝶薨逝与年家倒台成为众人口中的话题,虽然谈到敏感处都是讳莫如深可也不能掩盖大家八卦的心思,渐渐地京城有小道消息传出雍正是在‘飞鸟尽、凉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李福雅听到这些传言后对翠竹说:“本宫有些想念廉郡王的侧福晋,让她明日递牌子进宫陪本宫赏花。”
“奴婢领命。”翠竹屈膝回答。
☆、选择有多少
见到那个温柔、谦卑到近乎懦弱的张氏李福雅意味不明地笑出声来,看到张氏眼中的惊惶李福雅说:“本宫很佩服你这么多年来的忍耐。”
“奴婢不明白贵妃娘娘在说什么。”张氏怯懦地回答。
李福雅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本宫佩服的是你可以在郭络罗?玉琴手底下生存并生下弘旺这个唯一的阿哥,似乎同年进府的还有一个毛氏。”
“毛妹妹她……”张氏似乎有些惊惶失措。
“廉郡王有多少子嗣本宫没心情知道,聪明如你也该猜出本宫的意图。”李福雅打断张氏的辩解自顾自地说。
张氏弱弱地辩解“爷做事奴婢怎么敢过问。”
“不敢过问?也许你有兴趣知道你儿子的下场!这么多年本宫还以为你已经明白了你先是额娘然后才是廉郡王的侧福晋。”李福雅嗤笑。
张氏面上一白良久才有些哆嗦地回答:“奴婢明白该怎么做,谢贵妃娘娘提点。”
回到廉郡王府内张氏的贴身侍婢小心地搀着有些虚弱的张氏回到屋里,张氏歇了一会儿开口:“兰草,去给我拿一杯热茶来。”
“主子,齐贵妃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将您吓成这样?”兰草递过一杯茶皱起眉头担忧地问,她是张氏的陪嫁丫鬟一直未婚不离不弃的陪着张氏所以很得倚重。
张氏忧虑地问:“兰草,若是有一天必须选一个的话我是要选爷还是选大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