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Meredith轻声说。
Matt对着用于分隔地下室主室和套间的铁栅栏门打开了手电……那些石器上沾满了陈年的发黑的血污。看着干涸的溪流的河床和几处坑坑洼洼的水塘,Bonnie感到一阵眩晕。
“我们了解当时Damon伤得有多重了,”Meredith一边朝前挪着脚步,一边说道。她说话的语气很淡定,但是Bonnie却可以依稀辨认出声音里对紧张徒劳的控制。“所以,他当时就应该在这边,在血渍最多的这边。Stefan说Elena在中间。所以就说明他当时站在……这里。”她弯下腰去。
“让我来,”Matt粗暴地说。“你拿着手电。”他拿起从Meredith车里拿来的塑料野餐刀,开始挂石头的镶嵌链接处。Bonnie咽了一口唾沫,心里高兴自己只是被请去喝了杯茶而已。因为她对血液虽然没什么感觉,可是当你真的面对这么多的血——更何况还是你那备受折磨的朋友的血……
Bonnie背过身去,面对着石壁,想起了Katherine。事情若是追溯到实物世纪的佛罗伦萨,当时的Stefan和他的哥哥Damon都对Katherine一片痴心。但是他们却对自己的爱人并非人类的事一无所知。当那个女孩子在自己德国的家中奄奄一息、行将就木之时,为了挽救她的生命,一个吸血鬼转变了她。而Katherine也用同样的方法转变了这两兄弟。
“接着,”Bonnie想,“她为让兄弟俩停止为自己的战斗,而伪造了自己的死。但那丝毫不起作用。他们两个互相恨之入骨,而Katherine也为此耿耿于怀。她没有再回到转变自己的人身边,多年之后,她也变得和他一样邪恶了。最后竟然想要杀死自己曾经深爱的兄弟俩。她将其引到Fell教堂,想要加害与他们,就在这里,在这个房间里,她几乎就要成功了。当时Elena的死阻止了她。”
“好啦,”Matt叫道,Bonnie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Matt起身,手上捧着的纸巾里盛着一些Stefan凝结的血块。“现在我们来找头发,”他说。
他们大家开始用手指在地下细细摸索,只有一些灰尘、几片枯叶还有一些Bonnie不愿去喜酒是什么的碎渣子。在那堆碎屑中间,她发现了一缕苍白的金发。“是Elena的——或者Katherine的。”Bonnie想。“反正她们看起来非常相似。”接着她又发现了几撮有微小波浪的乌黑的头发,这一定是Stefan的。
他们细细地、讲究地将头发分类,挑出那些对的,放在另一张餐巾纸上。
Meredith做了大部分工作。手电的光透过矩形的栅栏反射在天花板上,呈现了一种暗淡的蓝色。当他们穿过地下室出去时,都已经精疲力竭了,但是Meredith却笑地很开心。
“我们做到了,”她说。“Tyler希望Stefan回来;好了,现在我们就要请他回来。”
而Bonnie依旧,对身边发生的事漫不经心,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僵在那里。
她在想的完全是另外一桩事情,和Tyler毫不相关。但是他的名字却似乎让她想到了什么。现在她意识到了,当时在停车场由于激烈的争吵而忽视的事。Meredith的话引发了它,现在一切都变得明了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她非常想知道。同时她的心脏狂跳了起来。
“Bonnie?怎么了?”
“Meredith,”她轻声说,“你有跟警察特别说明,Sue在楼上发生那些事的时候,我们是在起居室里的吗?”
“没有啊,我想我只是说我们在楼下。为什么这么问呢?”
“因为我也没说。患了紧张型精神分裂症的Vickie就更不可能了。Sue死了。Caroline当时是在外面的。但是Tyler是怎么知道的。记得吗,他但是说过,‘如果你们当时不躲在起居室里,也许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Bonnie,如果你试图暗示Tyler就是那个谋杀犯,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不够聪明,至少没法组织一场大屠杀。”Meredith说。
“但还有一件事。Meredith,去年的低年级舞会时,Tyler的手放在我一边裸露的肩膀上时。我没办法忘记。他的手很大,肉肉的,有点热,还很潮湿。”Bonnie一边回忆,一边颤抖起来。“就像是那晚抓着我的手。”
但是Meredith一直摇着头,Matt也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那么Elena干嘛浪费时间叫我们召唤Stefan,”他说。“我都可以处理Tyler那件事。”
“好好想想吧,Bonnie,”Meredith补充道。“而且Tyler也不可能拥有那种可以移动Ouijia板的精神力量,也不可能嵌入你的梦境中啊?不是吗?”
是啊,他不可能做到的。说实在的,Bonnie一直觉得Tyler就跟Caroline一样都是那种没用的家伙,而且Bonnie对此也从不避讳。但是她也没法逃避自己的直觉,她始终认为Tyler当晚就在那间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