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忘了先前的不快,分析道:“王允选择了你,作为改变目前局势的突破口。”
吕布不耐烦道:“别说那些听不懂的,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麒麟正色道:“当然得去!”遂搬来矮凳,摇着小尾巴在吕布面前坐下,讨好地说:“你要去见貂蝉了,明儿带我去成不?”
吕布:“貂蝉是什么?”
麒麟煞有介事道:“这可是历史性时刻!”
吕布:“……”
吕布一头雾水,正要追问,麒麟却道:“明天你带我去王允家做客吧。”
吕布想也不想,一口回绝道:“不行,带着你丢人现眼。”
麒麟:“带我去嘛带我去,我要去……”
吕布斥道:“闭嘴,否则便将你与那曹奸宄一并关进柴房里。”
麒麟只得不作声了,少顷吕布吩咐开饭,高顺摆上两桌菜,一壶酒,麒麟为吕布斟了酒,吕布满意了不少,遂指指另一案,吩咐道:“你也吃。”
张辽与高顺还是在门外站着,麒麟脸皮再厚,也终究觉得有点不妥,讪讪道:“我也……有这个荣幸,和侯爷一起吃?”
吕布瞥了麒麟一眼,懒得应答。
麒麟又试探着道:“高大哥和新来的文远……好歹都是一家人,不如……”
吕布把碗一放,吩咐道:“给脸不要脸,你蹲到厅外去吃。”
“别别。”麒麟忙不迭告饶,笑吟吟道:“蹲着吃饭不利于消化。”
当夜是麒麟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睡得最安稳的一晚。然而天蒙蒙亮,麒麟便被柴房中的“啪啪”声吵醒了,看来曹操彻夜喂蚊,实是苦不堪言。
麒麟起了床,探头探脑地张望,又擅自把曹操放出院来,并松了绑。
高顺喂完赤兔马,便在院里摆了早饭,曹操挠着被蚊子叮得红肿的手臂,脖颈,不情愿地坐下。
清粥小菜,小米粥曹操吃得有滋有味,麒麟却断难下咽。
曹操笑道:“小先生在想何事?”
麒麟心不在焉道:“在想貂……”说话间吕布已穿戴好将军袍,从房内打着呵欠走出,脸色一沉,道:“怎么又出来了?!谁让你出来的?”
麒麟“嗨——”地笑道:“侯爷要去见貂蝉了?”
吕布莫名其妙,曹操便学着麒麟的语调道:“侯爷要见貂……蝉了?”说着十分疑惑,望向麒麟,问:“请教小先生,貂蝉是什么?”
麒麟神秘莫测地摆了摆手,吕布顿时有种被揶揄了的不爽。
高顺喂完马,也附和着笑道:“主公要去见貂蝉了?”
吕布炸毛道:“从今天起!谁再在本侯面前提到貂蝉这两字,就拖出去打一百军棍!把曹操给我关回柴房去!不要再让他出来!”说着饭也不吃,匆匆上马走了。
且话说那日正午,王允在家中设了私宴,董卓把持朝政期间,百官粮饷按人发放,克扣得极紧,乃至众官员食不果腹。王允家翻遍米缸,不过凑得水酒三杯,鸡鸭两只,勉强摆了顿寒酸至极的酒宴。
温侯自非冲着吃饭而来,王允只不住劝饮,酒过三巡,吕布略有点醉意,王允捋须道:“未知将军成婚了不曾?”
吕布懒洋洋道:“鲜卑犯我大汉边塞,家母举家南迁,奉先投奔丁刺史后,母亲去世,守孝三年,时局甚乱,不曾有人来说媒,怎么?”
王允听其谈到丁原旧事,不敢多说,把话岔开:“大好男儿,无非成家、立业二事,将军如今正受朝廷器重,来日功名不可限量,令堂泉下有知,定甚感欣慰,来,喝酒。”
吕布想起亡母,神色略有点黯然,端了酒杯却不便饮,王允又“呵呵”笑道:“只可惜洛阳女子,配得上将军的也不多。”
吕布淡然道:“司徒说笑了。”心里只想喝完这杯就走。
然而此刻琴师落座,厅外院中翩翩行来一女,梳堕马髻,上身穿淡绿色襦衫,衣襟极短,堪堪盖住柔腰,粉色长裙束着修长大腿,直拖到地,随手一摆,水袖俱化作无边的风情卷了出来。
吕布微一错愕,打趣道:“王司徒一把……年纪,家里还藏着美人?”
王允微笑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