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什么人?”
瘦老人、刀疤大汉二人心神一震,脸色大变,齐齐扬起一声暴喝。
瘦老人暴喝声中便一抬掌,将桌上油灯扇灭。
身形闪电自椅上弹起,疾向屋角落去。
“什么人?尔等何不开门看看!”冰冷话声道。
黑暗中,瘦老人一扯刀痕大汉,突然又是一声暴喝,四掌齐出,一阵排山劲气径向两扇柴门击去。
“砰!”地一声大响,两扇柴门吃此一震之力,化为碎木片片,向门外激射飞袭而去。
二人也自趁此刹那即失的难再良机,身形一前一后飞掠而出。
甫一出屋,略一环顾,二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地连退数步。
距茅屋五丈之外,赫然垂手伫立着一个身着黑色儒装。
面色惨白、冷峻丑陋的年轻书生。
昏暗月色中直如幽灵,阴森可怖。
瘦老人强摄心神,硬着头皮跨前一步,拱手说道:“尊驾高姓大名,深夜莅临茅舍,不知有何教言?”
黑衣书生面色木然地冷冷说道:“尊驾可是昔日名震西南、义薄云天的‘铁算盘’马鑫武马师傅么?”
瘦老人心中暗自一震,脸色一变即隐,嘿嘿一笑道:
“朋友看走了眼了,小老儿甚等样人,怎敢自比马……”
话未说完,黑衣书生已自冷笑说道:“马鑫武!在少爷眼底你最好老实一点,堂堂须眉男人竟不敢直认自己姓名,少爷替你可耻。”
瘦老人方自老脸一红,刀疤大汉已自冷冷说道:“不错,这位即是昔年‘铁算盘’马鑫武,你待怎地?”
黑衣书生不理刀疤大汉问话,反向瘦老人冷冷说道:
“马鑫武!你也是昔日西南一带有头有脸的人物,怎地胆气反不如一个年轻后辈。”
刀疤大汉闻言双目的光一闪,方待说话,马鑫武突然沉声说道:“朋友既已知老朽姓名何必相戏?请速示下大名及来意。”
黑衣书生冷冷一笑道:“马师傅真是贵人多忘事,先前二位在屋内尚且不时提起少爷名号,怎地此时却忘了?”
二人闻言一怔,但倏地脸色大变,心中狂震,连退数步地齐齐失声呼道:“你,你就是‘幽灵书生’?”
黑衣书生道:“不错,你二人记性还可以,少爷即是‘幽灵书牛’。”
那瘦老人果然就是昔日西南一带颇有声名,明为临潼“群英酒楼”楼主,暗为“地幽帮”惫爪牙的“铁算盘”马鑫武。
马鑫武一听对方果是独挫二魔、四邪、六狼的“幽灵书生”,只吓得魂飞魄散、心神狂震,但他究竟不愧老奸臣猾。
心智超人,心想自己与对方远近无仇,何必一惧如此?胆气稍壮,强笑一声,拱手说道:“不想尊驾就是‘幽灵书生’,尊驾近来震撼武林的作为,委实令马鑫武佩服的紧,夤夜莅临足使蓬革生辉,但不知尊驾有何教言?”
黑衣书生冷冷一笑道:“好说,好说,少爷对马师傅大名更为心仪,此时此地,幸逢故人,乐何可支。”
“故人?”马鑫武暗暗一懔,强笑说道:“老朽哪有荣幸高攀尊驾这等高人,但不知尊驾在何处见过老朽?”
黑衣书生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马师傅昔日盛名无殊中天之日,何人不知,哪个不晓,在下忝为武林一介,如果说不认识马师傅岂不令人讥笑。”
马鑫武方自嘿嘿一笑,刀疤汉子已自说道:“尊驾到底有何教言,可否早些示下,也让在下好……”
黑衣书生双目突然射出两道冷电光芒,刀疤大汉心中一懔,不由打了个寒噤,倏然住口。
黑衣书生目光一敛,冷笑说道:“教言不敢当,在下只是来向马师傅请教一桩事儿。”
马鑫武心中微松,忙道:“老朽何敢当尊驾请教二字!
请只管下问,老朽是知无不言。”
“真的么?”
马鑫武一怔说道:“尊驾何出此言?马鑫武为人向来如此,知无不言,请尽管下问。”
黑衣书生冷哼一声道:“未想到马师傅待人如此诚信,看来闻名不如见面之言委实不差。”
马鑫武倏感老脸一热,黑衣书生一顿又道:“既然如此,在下可放肆了,请问马师傅,‘地幽帮’余孽是否有东山再起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