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双成、王寒梅二人自然听得出陆菱艳话意,心头一震,神色倏变,齐齐失声说道:
“艳妹,怎么,雪妹她莫非……”
陆菱艳黯然一叹,蹙眉说道:“成梅二姐,你们恐怕做梦也料不到,由于这一对卑鄙大耻东西所施的阴谋伎俩,使得雪妹妹险些面壁蒙尘,终而委身与秋一风……”
“什么?”仲孙双成、王寒梅的神情大震,齐齐又是一声惊呼,仲孙双成更是一把抓住陆菱艳柔荑,急形于色地说道:“艳妹,到底你说些什么?雪妹怎会委身与狄一风,怎么又是蓝九卿与云姑……”
陆菱艳娇靥上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道:“成姐先别那么激动,事情并不太糟,只是蓝九卿和云姑两个狗东西,用心狠毒,太以可恨……”
话锋微顿,接着就将自己与狄映雪的一番遭遇概要地说厂一遍,最后一叹说道:“小妹无意增加成姐心中不安,只是觉得他们这两个东西太卑.鄙阴狠、太以歹毒,留在世上,委实是
一大祸害。”
一番话听得仲孙双成、王寒梅二女娇靥神色连变,最后仲孙双成黯然垂首,默然无语。
王寒梅则是面布寒霜,妙目圆睁,黛眉双剔地咬牙狠声说道:“好可杀的两个东西,想不到云姑会变得淫荡毒辣、丧心病狂若此,走!咱们追他们去。”
娇躯方闪,仲孙双成玉手倏伸,一把将之拉回,赧然一叹说道:“梅妹,不要追了,其实追也无用,他们两个侥幸抬回性命,心知艳妹妹必会告诉雪妹受害经过,还能再让我们追上?说来说去都怪我这一念之仁,纵虎归山,为武林留下无穷祸患微微一叹,接道:“看来他们不会良知发现,幡悔彻悟了,我这番苦心委实是白费了,更显得愚蠢的可笑,但是为了徐爷爷,我们又怎能对她下手呢?更何况她又是含烟的救命恩人。”
陆菱艳、王寒梅:二女人耳此言,相顾哑然,无言以对。
半晌,陆菱艳方始黛眉双扬地突然说道:“不错,她是含烟的救命恩人,可是蓝九卿却是含烟的仇人,更是武林的一大祸患,为了字内苍生、天下武林,我们只有宁背不义之名将他二人除去。”
仲孙双成黯然说道:“我实在不忍让孤苦伶仃、慈祥善良的徐爷爷伤心。”
陆菱艳道:“徐爷爷深明大义,我以为老人家不但不会责怪,反而还会大义灭亲。”
仲孙双成道:“这正是我所以不忍之处,不错,徐爷爷深明大义,他必然大义灭亲,可是他内心的痛苦,却是可想而知的。”
陆菱艳道:‘“这个自然难免,我并且敢说这么一个善良慈祥的老人,必会受不了这种打击而倒下去,但是成姐更应想到,这不过只是徐爷爷一个,邪魔不除,受害者将不知几几,世上如徐爷爷者将更不知道有多少。”
仲孙双成懔然说道:“艳妹之话不啻警钟,我已冥顽尽退,受教良多。”
陆菱艳赧然说道:“小妹年幼无知,也许嫌得有点强词夺理,成姐何必……”
仲孙双成微一摆手,肃然说道:“艳妹之话,句句至理名言,发人深省,震人迷茫,愚姐这点妇人愚仁,比之艳妹那种为天下苍生的大仁大义,庶几愧煞。”
陆菱艳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王寒梅突然黛眉双挑地道:“为防他们两个继续为恶,我们便不宜在此多做耽搁,再迟他们势将适得更远,我们也更不易找到他们。”
仲孙双成微一点头说道:“梅妹说得不错,我们还是即刻动身,不过在此我希望二位妹妹能答应我一件事……”
王寒梅、陆菱艳齐声说道:“成姐有话请说。”
仲孙双成略一沉吟,目光一扫二女,说道:“我希望二位妹妹答应我,我们此行,只是暗中监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
王寒梅双眉一挑,方待说话,
陆菱艳嫣然一笑,说道:“成姐仍以为他们会幡然改过?”
仲孙双成颇为窘迫地微一点头!王寒梅却忍不住嗔声说道:“成姐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死心,真是……”
仲孙双成庄容接道:“梅妹你错了,什么叫作不死心?我只是说非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并不是说不要出手,难道我对蓝九卿不是恨之人骨?但我以为除一害还不如渡化一害,只要他们能够幡然悔悟,我以为我们不但应以朋友视之,而且更应该敬佩之,有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也要给予它们放下屠刀的机会,不过假如他们不知珍惜这可以成佛的机会,我将毫不迟疑地和二位妹妹联手将他们除去。”
陆菱艳默然无言,不置可否。
干寒梅沉吟半晌,方始蹙眉说道:“我担心我们给他:二人的不是放下屠刀的机会,而是磨利屠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