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户,这刻都关上了。2023
每一道门前各有一座两尺高三丈宽的石坛,坛上竖有许多支各种颜色的幡旗。
每支幡下有盏灯,火焰白中带绿。
靠门那边的坛下,跪着八九个人,都俯伏地上。
其余的三座石坛均是如此。
又在坛前排列两男两女,都佩刀带剑,男的锦衣华服,女的高舍宫装。
个个太阳穴鼓起,精神饱满,神色严肃。
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像是泥雕木塑般,纹风不动。
在四座石坛的中间,平地突起一座寻丈高的石墩,墩上只有一个技削的黄衫中年人盘膝打坐。
这黄衫人居高临下,只要转动头颅,就可把整个大厅的一切物事瞧见。
黄衫人突然睁眼四下扫视了一匝,接着伸手虚虚向地上一招。
地上一座玉磐登时响脆一声。
每座石坛前的两男两女都开始活动,两个男的到角落里搬了一座大鼎,小心地放在石墩下,跪拜而退,其他的华服男女有的点算人数,有的在石坛上检查每支幡旗和灯火。
有的开门出去,搬了好些器皿物事进来。
玉磐又响了一声,跪伏地上的其余人,大部份身躯籁籁战抖,显然十分紧张害怕。
一个华取男子在左按刀,右手抽出一条皮鞭啪地发出裂帛一响,厉声道:“东火火云洞主吕余,快滚出来。”
东首坛前跪伏诸人之中,一个黑髯老者磕了几个头,起身定一定神,急步奔到石墩前,靠近大鼎,双膝跪倒,身子微微颤抖。
华服男子仰首望望黄衫人的神色,接着狞笑道:“好大胆的吕余,竟敢不吭一声,一定在肚子里骂人。”
火云洞主吕余大惊道:“小的真该死,上次应得太快,这次无端端又变成哑巴,罪该万死。但小的绝对不敢在肚子里骂人,求长者明察开思……”
华服男子冷笑道:“哼,还敢强辩?莫长老说你最怕痛,特地开恩只赏你一鞭半,多半鞭的话,谅你熬不住……”
火云洞主吕余连额下的黑髯也抖个不停,可知心中实是惊惧无比。
华服男子又道:“此鞭不是凡品,一鞭下去,铁打的汉子也痛得屎尿齐流。往后的几晚,包你疼得夜夜尿床。今天第一次使用,奉莫长老之命,须得向大家解释清楚。”
他每说一句,吕余身子就连着大颤几下。
等到说完,吕余已几乎跪不住,简直得爬下了。
每个人总有弱点,吕余既是最怕痛,这条魔鞭如此厉害,教他怎能不骇得心胆皆裂。
华服男子眼睛一转,目光落在南边石坛前的人堆中,喝道:“玉无瑕,过来。”
一个道姑应声站起,只见她一身素白道服,虽是有点破旧,却干净洁白异常。
此外,她由头至脚,无不白皙洁净。
望将上去,似是个不沾尘污的玉像。
她面色甚是苍白,眼中流露出恐惧,走到华服男子前面。
华服男子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发出明狡的笑声,道:“明镜庵玉无瑕玉仙姑,天下著名的干净人物,听说你不但衣物器用以至居室都洗涤收拾得一尘不染,甚至日日行走的道路,也洁净无比,是也不是?”
王无瑕应道:“是!”
她一定已猜得出对方打算怎样整她,所以那袭极为干净的道袍在颤抖中,起了一波一波的皱痕,生像水面的涟调。
华服男子道:“既是如此,现下你得想个法子,别让吕余弄脏了法坛重地。如果地上有秽迹,要你用舌头甜个干净。”
他早已说过这魔鞭的威毒,一鞭下去,屎尿齐流,因此所谓地上的秽迹,自然非屎即尿了。
就是常人听说要舔干净大小便,也得恶心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