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片被谨言找过来,摇醒了阮灵萱。
“姑娘,可不能在外边睡,会生病的呀!”
阮灵萱揉着眼睛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一件厚重的大氅,不由嘀咕了一声,“难怪……”
“难怪什么?”云片帮阮灵萱把大氅提起,好让她能够起身。
阮灵萱揉了揉脖子手腕,刚张开口,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具身体才刚过六岁,若是贸然说起自己做梦梦见大婚,被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岂不是怪异。
“没什么,这是……”
她扫了一眼大氅的样式,“是沈玠给我的?”
云片点头。
这样厚实精致的皮毛大氅,在这里除了沈家的小公子外,还有谁能有?
阮灵萱摸了摸大氅柔软的毛皮,自言自语了句:“他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嘛。”
云片刚想点头,可回想了一下沈小公子那双看谁都漠然又黑沉的眼睛。
他近人情么?
云片打了一个抖,连忙摇头。
翌日清晨,车队再次上路,不过今日阮家夫妇另有打算,要离开车队一段时间。
车队有护卫,路线也是早已经定好的,所以交代了几句要阮灵萱安分乖巧,不要惹事,夫妇俩就安心地带着六名护卫骑马离开,去往不远的县城拜访旧友。
阮灵萱目送着父母离去,拿起手边的九连环,解了起来。
马车摇晃,阮灵萱的精神总不能集中,摆弄了一柱香的功夫,没有成功,就不耐烦地把九连环扔到了一边,趴在车窗朝后面的马车喊道:“沈玠,你在做什么?”
萧闻璟坐在马车里,闻声又翻过一页书,却是不搭理。
谨言看了眼萧闻璟,正要出声,却又被他的一个眼神制止,只好闭口不答,旁边骑着马的慎行似有些得意,朝谨言轻哼了声。
阮灵萱得不到回应,气恼地收回脑袋。
八成又是装聋听不见,萧闻璟真讨厌!
云片看她不高兴,开口道:“姑娘,二爷和郡主要我们到前面的驿站休整,等他们汇合,奴婢估摸着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距离就要到了,到时候您是想吃红烧鱼还是辣子鸡?奴婢找人给您做?”
“唔,还是吃辣子鸡。吧,鱼刺太多,不喜欢吃!”阮灵萱想了想,又点了几个爹娘喜欢的菜,吩咐云片到时候一起准备。
就这会功夫,她已经忘记了萧闻璟不理她的事,又拉着云片看风看树,数树上的鸟儿。
一路叽叽喳喳过去。
临近冬日,官道上的行人车队不多,所以车队被拦下后,领队的护卫过来告诉阮灵萱是有人遇了劫,要向他们求助。
阮灵萱颇感意外。
“爹爹娘亲都不在,可否给他们一些银子,让他们自行离去?”
阮灵萱觉得,世上最大的难事莫过于出门在外没有钱,只要有钱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阮家虽不算大富大贵,可也不缺几个钱,所以她就这样天真道。
“小姐,她们说不要钱,还说是家中男丁都给劫匪杀死了,想要卖身为奴,好找个落脚之地,我们怎么相劝,她们也不肯走,实在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