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崖底上来,顺天帝只有一点小擦伤,就坐在树根边的石头上歇息。
萧闻璟之前护着顺天帝摔下去被尖石撞伤腿,万幸也只是皮肉的伤,没有伤及筋骨。
阮灵萱拿来马背上的水和干粮给他们恢复体力。
“我还找到一支鸣镝,这下好了,可以让禁军快些找到我们。”阮灵萱兴高采烈地晃动从背囊里找到的鸣镝。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阻止她。
阮灵萱拿着鸣镝,看了眼皇帝又看向萧闻璟,有些委屈,“怎么不行了?”
顺天帝扭头看萧闻璟,这个儿子年岁不大,但是自幼行事缜密,让人放心,遂道:“你来说说,为何不行。”
这就有些带着考问的意味。
萧闻璟不用细想,直接就道:“伊佃马场是大周的军事重地,有重兵把守,不可能出现马群失控的现象,除非马场之中有人有意为之。再者狼群有攻击性,可面对庞大的战马容易吃力不讨好,捕猎马群是下下选,狼追逐战马群是人为,草原上能驯化狼的是北虏人。”
阮灵萱听得一愣一愣。
“所以我大周有人与北虏勾结,意图危害陛下。”萧闻璟说完,看向顺天帝。
顺天帝满意地点点头。
看待事物能够由表至里是君王的必备能力,无疑萧闻璟已经具备。
“所以我们现在不能贸然求援,万一坏人也混在其中……”阮灵萱明白过来,感觉后背发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碜,抱紧双臂道:“就会更危险?”
“没错。”萧闻璟用剩下的水把腿上的伤口冲了一下。
阮灵萱看见他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眉头都拧了起来,担忧道:“你疼不疼?”
“……还好。”萧闻璟深深呼吸了几下,拔开金疮药瓶的塞子,就打算把药粉倒在伤口上。
阮灵萱及时握住他的手腕。
“不行,你这伤口里头还有很多碎石头,若是现在就上药万一伤口愈合了,那岂不是更麻烦……”
阮灵萱没有学过医,但也看过大夫处理伤口。萧闻璟这样的操作无疑是对自己的伤不负责,他只想早早了事,早点上路。
她站起身,严肃道:“你等我一会,我去给你再找点水,我知道不远处就有一条溪水,很快的!”
说完她就拿起两个牛皮水囊跑进林子。
“这阮家的六姑娘胆子可真不小,寻常小姑娘独自到林子里早就怕得不行了,更别提还要冒险去给你打水了。”顺天帝吃着肉干,不忘观察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
“她一直都很勇敢。”萧闻璟也忍不住笑。
顺天帝脸上带着一丝笑,“上次打了章御史的人也是她吧,的确是个蛮勇的姑娘,只是你自以为给她兜着,就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