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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晚上二十二点，霍克接到了负责监视出事地点的蒙罗的报告：十二点前，有一个男人在出事地点流连，仰望失火的公寓。

一定是她的情夫，霍克想，警官马克用夜间潜望镜拍下了这个男人，以为抓到了重要线索。但霍克明白，恰好相反，他在那儿张望正好说明他没有放火，否则他会有意远离那个地方。

&ldo;马上查清这个人是谁，&rdo;霍克说，&ldo;马克，你干得不错，现在你继续张望，有什么可疑的迹象立即报告。&rdo;

一小时后，霍克已经知道照片上的男人叫科尔&iddot;库柏，圣韦尔斯医院的脑外科主任，守门的老妇人证实他就是雷蒙娜的情夫。

他站起身，向汽车走去，他得马上去圣韦尔斯医院。

霍克第一眼就感到这个男人不好对付，他精明、冷静，对心理学一定很有研究。说实在的，霍克不喜欢同医生打交道。

&ldo;库柏先生，你昨天晚上到五十二大街去了，是吗？&rdo;霍克单刀直入地问道。

&ldo;是的，我去了，&rdo;库柏坦率地说，&ldo;因为我的情妇曾在那儿住过，我对那块地方很留恋，所以我就去了。你们是躲在哪儿监视我的？&rdo;他轻蔑地盯着霍克，问道。

&ldo;这无关紧要，我想知道的是‐‐&rdo;

&ldo;你想知道是不是我放了火，&rdo;库柏很不友好地说，&ldo;我知道你们在死者体内找到了我的精液，由此断定我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并根据你们那套老生常谈认定我是出于嫉妒或是什么原因‐‐天知道还会有什么‐‐害死了她，是吗？&rdo;

霍克盯着库柏看了一阵，发现对方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像败下阵来一样把眼光移到了别处，&ldo;你说得对，我们不能不怀疑你，但是，我个人认为不是你，因为你不像个为了爱情会干出这种愚蠢勾当的人。&rdo;

&ldo;谢谢，警官先生，&rdo;科尔&iddot;库柏态度平和了一些。&ldo;事实上，我没有谋害她的道理，我爱她，她也爱我，我妻子不干涉我们的爱情，我凭什么要杀害她呢？&rdo;

&ldo;会不会有其他追求她而没有得逞的人？&rdo;

&ldo;就我所知，没有这样的人，全院没有不知道我们的事的，&rdo;库柏似乎有几分骄傲地说，&ldo;他们都知道没必要同我竞争。&rdo;

霍克瞟了库柏一眼，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ldo;出事那天，你是几点离开的？&rdo;

&ldo;十点。&rdo;

&ldo;为什么你没有‐‐呃‐‐留在那儿过夜？我是说，干完那事，应该是很疲劳的。&rdo;

科尔&iddot;库柏脸上现出不安的神色，&ldo;那天她不让我留在那儿。平时我总是十一点以后才走，有时第二天才走。&rdo;

&ldo;你认为她那天有没有什么不一般的表现？&rdo;霍克有些尴尬地说，&ldo;比如特别热烈或者特别冷淡？&rdo;

库柏皱紧眉头，这个家伙简直是有些变态了，分明是为了满足自己邪恶的好奇心。他不快地说：&ldo;没有，她很正常，我说霍克先生，为什么你对一起公寓火灾如此感兴趣？&rdo;

&ldo;怎么说呢？也许是直觉吧，&rdo;霍克看得出库柏在想些什么，&ldo;我觉得她死的方法很怪，好像是在澡盆里窒息后被烧死的，但我非常奇怪，为什么恰恰烧坏了她的上半身？她不会仅仅把腰部以下浸泡在澡盆里吧？&rdo;

&ldo;也许她想爬起来，结果被烟熏倒了。&rdo;

霍克点点头，&ldo;有可能。你记得她的下半身有什么特殊标记吗？&rdo;

&ldo;没有。&rdo;

霍克又点点头。根据所列报告，女尸的外阴左侧有一粒黑色的小疤，是毛囊发炎后留下的，不太显眼，不一定能被情夫所发现。但如果科尔&iddot;库柏先生稍稍留意的话，是会发现的。也许他只是没注意，这一点也可以理解，匆匆的几小时，他也许没有很多时间去细细欣赏情妇的每一个部位。

他们又谈了一会，霍克发现再打听不出什么东西，便起身告辞了。

温顿教授一开始工作，便又变成了那个废寝忘食的工作狂。他近来回来得特别晚，吃过饭又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半夜才熄灯。

温顿夫人不想责备丈夫，她也希望他早日干完。那时他们就可以远离这个偏僻的小城，回到纽约去。但她不安地发现丈夫越来越不高兴，脾气越来越大，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手术留下的后遗症。

&ldo;辛克莱，亲爱的，&rdo;她敲敲他书房的门，轻声说，&ldo;已经一点了，还不睡吗？&rdo;

丈夫没有答话，她又重复了一遍。

突然，丈夫拉开门，冲她嚷道：&ldo;你总是叫个没完，我刚刚想到一点什么，都让你吓跑了，早知如此，真不该娶你。&rdo;

这突如其来的脾气使温顿夫人莫名其妙，她想到这可能是手术的结果，便和颜悦色地说：&ldo;亲爱的，我是怕你累坏了。&rdo;

&ldo;你还有完没完？&rdo;温顿教授缩回头，&ldo;砰&rdo;地关上门，又忙开了。

温顿夫人呆呆地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慢慢走到自己房间里，轻声哭起来。她希望丈夫听见后能过来安慰她，向她赔礼道歉，但她等了一会，根本没有动静。她想不出一个办法来唤起他的注意，于是便走到前厅，拉下了电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