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iddot;库柏神色仍有些慌张,他今天是第一次发现有人跟踪他,尽管他按照雷蒙娜的方法摆脱了跟踪的人,但仍感心有余悸,知道间谍的生活是很不好过的。他看了看雷蒙娜,心中生出几分敬畏,这个女人不仅料事如神,而且毫不慌张,好像早已习惯了这种处处设防、时时警惕的生活。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慌,自己想战胜这个女人,独占记忆移植术和温顿教授的记忆,也许是太异想天开了。
&ldo;也许我得回去把教授的记忆取出来,&rdo;科尔&iddot;库柏沉思了一会儿说,&ldo;既然我的家受到了监视,他们一定会想到我的实验室正是存放教授记忆的好地方,说不定‐‐&rdo;
&ldo;那就更不能回去!&rdo;雷蒙娜坚决地说,&ldo;科尔,我们可以不要温顿教授的记忆,只要我还拥有记忆移植术,我们就可以去任何一个国家安身。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样摆脱监视,离开美国‐‐&rdo;
&ldo;可是我总得跟安妮讲一下‐‐&rdo;科尔发现雷蒙娜的脸色暗淡下去了,又急忙申辩,&ldo;我并不是说舍不得她,我是怕她寻找我,她父亲是石油大亨,完全可以出高价四处捉拿我,而且,&rdo;他吞吞吐吐地说,&ldo;她已经有了孩子‐‐&rdo;
雷蒙娜咬住嘴唇,竭力控制着。她不知道科尔为什么一定得回去,但她不想问这一点,而且,她也不想责备他让安妮有了孩子,她相信科尔只是在以为她死后才同安妮亲近的。
&ldo;好吧,你回去把温顿教授的记忆取出来,不过,你得小心,别让人发现了。&rdo;她把科尔拉到身边,小心地嘱咐了一阵。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西尼尔&iddot;舍伍德把磁带又放了一遍,狠狠地问鲍里斯,&ldo;为什么只录下了一阵噪音?&rdo;
鲍里斯又恐惧又糊涂地望着磁带:&ldo;可是,我明明‐‐&rdo;
&ldo;别说什么可是了,像你这样的情报人员早该发配到西伯利亚服苦役去了。&rdo;西尼尔敲敲桌子,&ldo;我要你马上查出是谁在窃听器上做了手脚。我看不会是库柏先生干的,他要是发现了窃听器,一定会把它拆掉而不会使这种手腕,这一定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人干的。但愿他们还没抓住雷蒙娜这个狐狸精。&rdo;
鲍里斯试探着问:&ldo;我是不是再去‐‐&rdo;
&ldo;算了算了,再安也没有用,我们犯不上同他们搞窃听器安装战。你现在要日夜监视库柏家,我会想办法报复一下美国人的。&rdo;
鲍里斯点点头,转身匆匆离开了西尼尔的办公室。西尼尔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一会,把弗拉索夫叫了进来。
&ldo;弗拉索夫,也许这一次我们都得到西伯利亚服苦役去了。&rdo;
&ldo;为什么?&rdo;弗拉索夫还从未见过西尼尔这么悲观过。
&ldo;因为我们斗不过雷蒙娜这个女人。&rdo;西尼尔叹了口气,&ldo;美国人在寻找她的同时,也在寻找我们。也许我们不是被悄悄杀死在美国的什么饭店里,就是死在西伯利亚的旷野中。&rdo;
&ldo;你一定会找到雷蒙娜……&rdo;弗拉索夫自己也感觉到这话说得毫无信心。
&ldo;是啊,一定会找到。&rdo;西尼尔点点头,&ldo;可是我有一种预感,她已经铁了心不跟我们合作了,即便抓到她,她不肯使用她的技术来为我们服务,或者她不肯交出温顿教授的记忆,我们也没办法。&rdo;
&ldo;那么现在‐‐&rdo;
&ldo;现在当然得抓住最后的机会,&rdo;西尼尔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弗拉索夫,&ldo;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我们两个人的前程都押在这一次行动上了,明白吗?&rdo;
&ldo;明白。&rdo;弗拉索夫点点头,心里却不太明白西尼尔为什么如此悲观。在他的印象中,西尼尔&iddot;舍伍德的名字总是同成功联在一起的,他是一张王牌。现在王牌也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弗拉索夫意识到事情也许真是很严重了。
&ldo;这次不会错了,&rdo;裘德&iddot;克恩抑制着内心的喜悦,用对讲器向布鲁克汇报说,&ldo;这一次绝对不会错,我听出来了,是科尔&iddot;库柏的声音,他是打给他太太的,想弄清是否有人装了窃听器。我已经让人查过了,电话是从六十四大街的一家不起眼的饭店打来的,我已经派人到那里去了。这一次我准备包围整幢楼房,挨门搜查‐‐&rdo;
&ldo;那就快干吧!&rdo;布鲁克显然也被鼓舞起来了,&ldo;别让他们跑了!&rdo;
六十四大街那家名叫&ldo;大西洋&rdo;的饭店的确不起眼,但裘德觉得这正是雷蒙娜和她的情人藏身的好地方。他迅速派人包围了整幢楼房,自己则到登记处查询,看看方才的电话究竟是从哪间房里打出去的。
12号,这次不会错了。他带着几个助手直奔六楼,在十二号房间门前停了下来。
敲门,没有人应。
裘德向后退了两步,对准门锁,扣动了扳机。他唯一的感觉就是门锁炸开的声音似乎太响了,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ldo;大西洋&rdo;饭店发生的恶性爆炸事故炸毁了楼房的中部,炸死二十五人,炸伤五十多人。死亡的人员中,有三名是来搜捕一个危险人物的特工人员,裘德&iddot;克恩的名字被列入了死亡人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