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惆怅,相当的惆怅。
我们又回到书房。他抽出物理书,开始进入主题,“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你觉得哪一部分最薄弱?”
“都挺薄弱的。”
“哦,那就先学最基础的。”
“可我连最基础的也不懂。”
他头也没抬,“没关系,慢慢来,我还教过更笨的。”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我只是看不懂。”我什么时候说自己笨了!
“看不懂,更要笨鸟先飞。”
你才笨鸟,我咬牙切齿,“我不是鸟,飞不起来。”
“那先学慢慢走。”他倒是接的快。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先走拉。”我望文生义的本领也不错。
他终于有了些反应,往后靠了靠椅背,眯着眼看我,“请便。”
我唰的推开椅子,刚往外迈一步,就被他的话定在原地。
“走之前,我有必要先交代今天的补习任务,讲解加作业,大概需要四小时,”他看了看手表,轻描淡写,“现在是下午两点,按原计划是六点结束。如果你要先走,那没办法,只能延迟到晚上了。”
“……”
“哦对,听叶阿姨说,晚上你要参加同学的生日会,真遗憾,大概去不了了。”
“……”
“当然了,时间完全由你自己选。”
我只能翻着白眼,老老实实坐回去。
“好了,翻书吧。”他说。
“知道啦。”
他拿出一本笔记,细条慢里的开始上课,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说来,他确实是个称职的家教。宗晨讲课时的声音与说话有所不同,沉稳,醇厚,像是风过梧桐,暖呼呼的,补习编排的内容也并不枯燥,他会用些恰到好处的比喻与一些有趣的方式阐述枯燥的定理。不知不觉的,我居然也随着他的思路走了。
“你可以按照这个方式来做受力分析,首先考虑重力,然后是向下摩擦力……”
“来;”他将手里的铅笔递给我,“你来画受力图。”
“哦,”我接过笔,视线停在他握笔的手上,好奇的问,“你是左撇子?”
“是。”他揉了揉眉心。
“那你吃饭也用左手?”
“是。”
“洗衣服呢?”
“是。”
“上厕所呢?”
“……”
“听说左撇子很聪明?”
“谢谢夸奖。”他又看了看手表,提醒,“已经三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