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索性就那样蜷缩着身子坐在病床边,痴痴盯着女儿的睡颜。
不知不觉,趴在床边朦胧睡去。
凌晨时分,病房门被推开,颀长高大的身影缓缓迈入。
那道身影路过沙发茶几时,将手里的电脑包放下,把外套丢开,而后走到床边。
睡梦中的杨千语只觉得身子突然轻了,好像坐飞机似的,摇摇晃晃。
她皱了皱眉,想要醒来,可又觉得鼻端的气息让她心神安宁。
思维飘飞到那个爬山的午后——她月经初潮,被温润阳光的大男孩窘迫又细心呵护的一幕。
潜意识中眷恋不舍,所以又压住了想要苏醒的念头。
直到,身体开始下落,后背遇到了阻力。
她猛地一惊,几乎是弹跳而起,等眼眸睁开看到跟她呼吸相闻的那张俊脸,又受到二次惊吓!
“是我!”封墨言见她吓得不轻,连忙出声,同时挽住她腿弯的手臂准备撤出,把她放在床上了。
“不行……”杨千语皱着眉,声如蚊蚋,连忙要起身下来。
封墨言不解,本能地压住她,“你睡吧,我陪着她。”
“不是,我……我那个——”她推开男人,无法解释生理上的不便,只能强行下床。
封墨言直起腰来,隐隐动怒,“你把我当什么了?难道在医院病房,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了?”
杨千语刚起身,就感觉到双腿间一阵热流,眉心顿时收紧,尴尬地解释:“不是的,我……我来那个,你刚才突然抱我起来又放下,差点……”
话没说完,她觉得不能等了,赶紧一把推开男人,匆匆奔向卫生间。
封墨言愣在那里,这会儿才明白过来,顿时窘得一手戳鼻梁。
杨千语换了生理用品,掬起冷水洗了把脸,这会儿才彻底清醒。
封墨言来了……
所以晚上两人是共处一室呢,还是她这会儿开车回去?
可身体不舒服,实在是不想动弹。
哎……
在卫生间里躲了几分钟,她还是开门出去。
封墨言在希希床边,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
病房没开灯,但外面走廊的灯和窗外的夜景,足以让他们看清彼此了。
男人走过来,寂静的空间突然氧气稀薄,连呼吸都局促起来。
“不早了,你睡吧,休息不好明天又头疼。”封墨言率先开口。
杨千语心里微微一动,眼眸微愕。
她每次来月经,休息不好就会头疼——这人居然记得。
本来还在犹豫的,现在他这么一关心,杨千语心里更乱,下意识只想逃离。
“那个……既然你来了,我就回去吧,正好明天一早要开会。”她说着,就准备错身走开,去拿东西。
可封墨言一把捉住她的手臂。
“都凌晨了,你又这样子,开车回去不嫌麻烦?”
“我没事……”
他盯着倔强的女人,突然低语:“这脾气倒是没变,还是喜欢逞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