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闪了闪,里面的画面突然噗一下散了开来,那个阴沉沉像影子一样的奥西里斯就如同墨凝聚而成的一样化作一抹黑影消失不见,然后水晶球变回了透明。
露茜茜手臂发颤地捧着水晶球说道:“只能看见这么点了,我的能力无法占卜主神太多,这是极限。”
我也有点不大稳的看着她:“你算得准不准的?那黑衣服的和我现在品味差距有点大啊。”
她闻言竟然手足无措地摇了摇头,语气里染上了对未知的恐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你不会变成这样的,水神殿下怎么会变成黑暗法师‘‘‘‘‘‘‘一定是我搞错了‘‘‘‘‘‘‘”
我心中同样慌,即使是我这样无所谓神位和身份的人,也无法接受自己脱胎换骨般的改变,忽然从现在这样的社会环境改变到了那副阴沉沉的模样,任谁都会惊慌,我需要温暖,需要阳光,需要‘‘‘‘‘‘‘洛瑟。
房间里静得可怕,所有人都被所看到的突如其来的巨变吓到,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腰间一紧,一条胳膊环绕了上来,我下意识无助地去看他,轻声问道:“怎么办,我是不是成鬼了?”
洛瑟挨得又紧了一点,把他的体温传递给我,柔声道:“不要怕,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你。”
我直愣愣地说:“你又不欠我什么,做什么要陪我受罪?”
他轻吻着我的额头,断断续续答道:“陪你是我身不由己的事情,我心甘情愿‘‘‘‘‘‘‘只要你不讨厌我,即使倾我所有追你到天涯海角也绝不后悔。”
露茜茜怀里抱着水晶球,尴尬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我回过神来冲她摆了摆手:“你回去吧,记得不要说出去。”
她低头应了一声:“我明白的。”
‘‘‘‘‘‘‘不能说出去,这件事无论真假,太阳神埃蒙还未回归,现在五百年后水神易主的消息绝对能引起所有大陆和神族的恐慌以及臆想,一旦骚动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只是一个占卜而已,我不能先乱了思绪。
露茜茜带着水晶球走了,顺便轻手轻脚地帮我们关上了门。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紧张因子,我手心发冷,于是再往洛瑟身边挤了挤,说道:“‘‘‘‘‘‘‘嗯,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害怕。”
他说:“你不怕换个身份,只是因为没有在水晶球里看见我。”
心间一沉,我恍惚地答道:“可能是吧,是我食言了吗?”
洛瑟把脸埋在我发间:“是,你骗我。”
我说:“我说永远在一起那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我不想你离开我。”
他嗯了一声,把我抱得更紧,说道:“我相信你。”
我被他勒得喘不上来气,心里更加没底,微微挣开了一点说道:“我记得你说过很多眼前觉得重要的事情几百年后回来看都是过客‘‘‘‘‘‘‘但起码当初做这些事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要骗你。”
洛瑟没有立刻回答,缓缓挨过来往我唇角吻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有关系,那句话是错的,即使几万年以后来回想都不会是过客。”
我有点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说道:“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过头了?你为什么最近总亲我?”
腰间一紧,洛瑟闻言扣紧了五指,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压着声音说道:“奥西里斯,你心里明明知道的,也从未抗拒,只是不肯相信。”
我说:“相信什么?相信我俩是基佬?不可能好么,我现在看漂亮女人一样带感。”
他不再答话,默默抱紧我不肯松手。
我挣了挣没挣开,就这样无言着过了很久,直到我几乎有点恹恹欲睡的时候,头顶才轻轻响起一句话,一如既往的淡然、自信。
“你会承认的。”
自从占卜以后我和洛瑟的关系就开始变得有点奇怪,我开始有意识的回想我和洛瑟之间的行为和感觉,似乎确实亲密过了头,于是之后的几天就会在牵了他的手之后猛然想起来,再突然甩掉。
我曾在奥林匹斯山半山腰的那个小木屋中和他在温暖的炭火气息中相拥而眠,心中惴惴不安的是对自己感情偏向无尽的恐惧,但是事后却又极其自然地和他继续厮混在一起,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如果不刻意去阻止加以干涉,这份奇怪的感情日后分离之际会是如何心碎难耐的痛楚。
我们会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