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林、刘天亮一看双头蛇胡震甲要杀房书安,就不干了。在他们心中,房书安是最可信赖的人,又是救命的恩公,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呢?所以,他们没问青红皂白,要找郭长达辩理。房书安一想:等他们问明白了,还能救自己吗?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晃着脑袋就喊上了:“先别着急,把我放了再说。你俩走了,我就活不成了。”刘氏兄弟一听,对呀,于是过来把绳子拉断,救了房书安,并且安慰道:“大哥,您别怕,我们找师爷评理去,保您平安无事。”说着,二人转身就走。房书安一看,你俩走了,我也得赶紧溜啊!只见他“噌噌噌”几步就溜到山门,脚尖儿点地,飞身上墙,逃之夭夭了。
单说刘氏兄弟转身进了大厅,群贼正在屋中落座,就等着胡震甲把房书安杀了,但听外面一阵骚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郭长达急忙叫白莲花晏风出去看看,晏风刚要站起来,就见刘氏弟兄走了进来,气色不正,俩人往云床前一站,躬身施礼:“师爷,我们有一事不明,当面领教!”“无量天尊,什么事?”“师爷,为什么要杀房书安?这是谁的主意?他犯了什么罪?”郭长达一听,火往上蹿,“啐!你们两个无用的东西!
还来问我,还是先问问你们自己吧!”“师爷,这是什么意思?”“实话告诉你们吧,房书安救你们是假,上这摸底是真,他和蒋平定的是苦肉计,你们俩上当了,把奸细给领到家来了。房书安胆大包天,竟敢去九兽朝天亭救赵德芳,被我堵上了,这才当场拿获,因此要将他开刀问斩。你们问什么?”“嗯?”哥俩一听,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
要真是这样,我们可不该放他呀!
正在这时,胡震甲提着刀进来了,“各位,可了不得了,房书安跑了!”一句话激怒了郭长达,“怎么跑的?”“是、是他们俩放的。”郭长达闻听,眼珠都瞪圆了,在云床上一晃身,跳到刘氏弟兄面前,把巴掌往空中一举,高声喝道:“混账!你们坏了我的大事!真是死有余辜!”“啪”、“啪”两掌就把这哥俩的脑袋给打碎了。
郭长达飞身跳到院里,一看,可不,地下光有绳子,没有房书安,知道他跑得不远,便吩咐一声:“来呀,追!无论如何要把他给我找回来!”“是!”众人领命,“刷、刷、刷”飞身上墙,一直追去。
房书安逃出莲花观,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恨不能生双翅飞回开封府。
他一边跑一边想:四爷,你可真不守信用,说好三更天你必到莲花观,现在都四更天了,你怎么还不来?真是急死人呀!要是他们把我追上,岂有我的命?还没跑出半里地,回头一看,郭长达领人已追上来了。房书安的脚哪能跑过人家!只见郭长达把手一挥,众贼分两路把房书安围住了。“别让他跑了!”房书安一看,我这算完了,他心想:有一线希望也要活下去,只见他把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地喊着:“来人呀,救人哪!房书安要归位了!快来吧!”夜深人静,四周都是山,因此声音传得很远。房书安这一喊,还真喊对了,他的喊声刚落,就听山坡上有人高喊:“哎,书安,不要担惊,莫要害怕!
贼寇休猖狂!我等在此!”众贼一愣,借着朦胧的月光往山坡上一看,只见黑压压的来了几十人,手里拿着兵刃,似离弦之箭来到了现场。郭长达怕是埋伏,把手一摆,众贼撤回,就地拉开战场,做出进可攻、退可守的阵势。书安一看,心花怒放,揉揉眼,擦擦汗,仔细一瞅,为首的正是翻江鼠蒋平,后面跟着小五义、小七杰,日月飞行小太保钟林,还有玉面小达摩——白芸瑞。
蒋平他们怎么才来呢?白芸瑞不是押着,怎么也跑来了?原来,时间就耽误在白芸瑞身上了。蒋平在莲花观门前以卖烧饼为名和房书安接了头,一溜烟就回到了开封府,把事情向老少英雄说了一遍。大家听了,都赞成房书安的主意。蒋平赶忙又禀明了包大人。包大人一听,自然挺喜欢,事情总算有头绪了。八王爷就在他们手中,杀三国舅的凶手也在莲花观。但怎样救八王、捉拿凶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包大人马上开了紧急会议,让大伙儿出主意。霹雳鬼韩天锦头一个发言:“诸位,这还有什么犹豫的?贼窝找到了,八王千岁下落也知了,那就打吧!咱们虽人手不够,可请求皇上发兵,踏平莲花观。”他说的倒简单。蒋四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天锦,你是四肢发达,大脑简单。如果八王爷不在人家手中,咱们怎么干都行;人家手中有人质,而且是八王千岁,我们领兵一去,摇旗呐喊,先声夺人,那贼人非狗急跳墙不可,先下毒手,把八王爷给杀了。谁能负担起这责任?是你,还是我们?”蒋平一番话,把韩天锦问的没词儿了。
看样子带兵是不行,“那么,四叔您说怎么办呢?”“我说,应当先想方设法把八王爷救出来,然后再去攻打莲花观。”大家一听,直点头,可是,艾虎却问:“四叔啊,我不是长人家威风,灭自己的锐气,现在咱的人手可不齐呀!开封府就指望我三哥白眉毛徐良和我弟兄玉面小达摩白芸瑞。这两人又都不在眼前,我三哥回原籍给我三叔治丧去了,白芸瑞又打了官司在大牢受苦。就剩咱们这伙人,四叔您说的那个飞剑仙朱亮、金掌佛禅、飞云道长郭长达,还有那些江洋大盗、海洋飞贼,都聚会在莲花观,我们哪是人家的对手?去了也是白送死。四叔,燃眉之急,咱们先解决人的事,不打无把握之仗。”大家一听,有理。蒋平问包大人:“相爷,您看怎么办?”包大人低头不语,他想:把徐良叫回来,恐怕来不及,白芸瑞的官司未了,怎么能把他放出来呢?又一想:有主意了。“蒋平,我看人的事好办,快命人到大相国寺,请北侠欧阳春帮忙,欧阳老剑客出面,这事就好办多了。”大伙一听,对呀,目前唯一可靠的办法就是请北侠帮忙。
派谁去呢?让南侠展熊飞去。包大人拿了张名片,让展昭快点赶奔大相国寺。南侠办事十分认真、可靠,他准备了一匹快马,带了两名仆人,飞马来到相国寺。等下马来到了庙里,和小和尚一打听,小和尚乐了,“展老爷,您白来了。”“为什么?”“他老人家前十天就赶奔辽东朝圣去了。据说一时半时回不来。”南侠一听,如同当头一瓢凉水,一切希望都落空了。“哎,小师父,我是奉包大人堂谕来请北侠的,要是他回来,你把这张名片给他,请他赶奔开封府,我们有事请他帮助。”小和尚听后,连连点头,说:“好吧。只要老侠客回来,没说的。把名片给我吧。”
南侠骑马回到开封府,把事情一说,众人当时就没精神了。包大人实在没办法,赶忙提笔给徐良写信,叫他赶紧回开封府。先公后私,丧事以后再办。他加盖了大印,把信交给黑旋风邢如龙、黄旋风邢如虎,让邢氏弟兄赶奔山西太原府。
邢氏兄弟带好书信,骑快马走了。可远水一时难解近渴,蒋平和房书安约好了,今天晚上就得救人。房书安还在那听信呢!这可怎么解决?蒋四爷挠挠后脑勺儿,跟包大人商量,“相爷,我斗胆说一句,您就破例把白芸瑞放了。虽说他官司未了,可事有例外,这是个特殊情况,我想,您把他放了,别人也无可指责。再说,究竟他杀没杀人,我们心里都清楚,他是受人陷害,何必把他押起来呢?芸瑞没有用武之地,我们正缺人,我求相爷,就听我一句话,把芸瑞放了吧。”“众位,本阁怎不想放人?我也明知这孩子屈,但手中无凭。如果抓住那栽赃的人,在皇上、太师、文武百官面前都好交代。现在我们说他屈,拿不出证据来,再者说,白芸瑞是犯了大罪的,是皇上旨意,才把他下狱的,我怎能抗旨不遵呢?将来万岁怪罪下来,我怎样回答呢?”蒋平一笑,“大人,您说的当然有理。可这是特殊情况,就得特殊对待。您不是无缘无故地放了他,是为了救八王千岁。就是白芸瑞犯了法,让他戴罪立功,有何不可呢?相爷,事情紧急,不能再犹豫了。”大伙也全都施礼,“相爷,您就答应了吧。此事非芸瑞不可,要不,救不出八王千岁来。”包大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心说:“我就来个抗旨不遵,先斩后奏。他马上命蒋平奔大牢,去提白芸瑞。蒋平喜出望外,来到大牢,把芸瑞放了出来。芸瑞还不知是怎么回事,提出后,刑具撤掉,白芸瑞吃惊地问:“四大爷,这是怎么回事?”“孩子,你受委屈了,这不是讲话的地方,快跟我去见相爷,有事和你商量。”白芸瑞跟着蒋平进了包大人的书房。挑帘一看,老少英雄全在,包大人在上端坐。白芸瑞腿一软,跪倒在地,“罪民参见相爷。”包大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芸瑞,平身免礼。”“谢相爷!”包大人一看,几天的工夫,白芸瑞眼窝深陷,两腮缩了回去,人瘦了不少,包大人想安慰一下,可一肚子话没法说,干脆单刀直入:“芸瑞,你知道为何放你出来?”“小人不知。”“芸瑞,我先告诉你。你的官司并未了结,那凶手还仍然逍遥法外。上至天子,下至太师乃至一般人,还以为你是凶手,要想官司了结,除非捉拿到真正的凶手。”“那为什么放我?”“据我们查知,离京城四五十里的西山坳莲花观是个贼窝,八王千岁赵德芳为了你的事,化装私访竟被贼人拿获,现押在莲花观,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房书安为你,同蒋平定下苦肉计,打入匪窟,正在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