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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代價（第1页）

&esp;&esp;安静的库房中，各式珍品摆了整室，无数夜光花绽放在墙面，在空气中荡漾出冷色的光晕。

&esp;&esp;沐沐拖着一身黑袍独自穿梭在架子间，血气四溢的布料下，衣襟下的胸缠着绷带，一面从书册卷轴收集情报、一面寻找着那魔嘱咐的物件，暂且卸去偽装的眼里满是浓重的疲惫。

&esp;&esp;捅在心口上的伤，即便是魔气修復也需要时间。

&esp;&esp;唇角无力的往上扯了扯，苦涩的弧度拉了开，继而復于平静。

&esp;&esp;蠢徒弟，两个都是。

&esp;&esp;一次次的相残、博弈、蒙骗，她算是取下了魔最大程度的信任，得到了进出这处宝库的许可。

&esp;&esp;地位爬升的同时，付出与失去的东西不计其数。

&esp;&esp;＂师父——您不会叛入魔军的，您究竟……在图谋什么？＂

&esp;&esp;紧扶着师兄的君瑾花，深深贯入慕容远心口处的匕首，鲜血缓缓漫出，与青年嘴角的血渐渐融在一体。

&esp;&esp;＂瑾花，你还是如此天真。＂

&esp;&esp;沐沐松了手，歪过头弯下身，半脸上的咒印狰狞，两指捏过君瑾花的下顎，没有感情的琥珀色对上那不敢置信，却仍含着一丝希冀的杏眸。

&esp;&esp;跟她的师兄一般，固执地要她亲口的答案，儘管她对前者的回覆是一记致命的刀尖。

&esp;&esp;傻子，都是傻子。

&esp;&esp;瞇起眼，让眼睫掩去眸里一闪即逝的动摇。

&esp;&esp;倒数计时已经开始，一切结束后，她也不会再存在于此。

&esp;&esp;对不起。

&esp;&esp;轻轻的道歉，回响在心底，不知道是对着那沉睡的剑，还是面前两个被她伤害的徒弟，或是那离这更远、等候着的人。

&esp;&esp;没人能听见。

&esp;&esp;＂天真的碍眼，若为师的刀沾了你的血，你说那刀刃会不会染上同你一般的性情？＂

&esp;&esp;暗藏的另一把刃抵上君瑾花的喉。

&esp;&esp;＂想步上你师兄的后尘吗？＂

&esp;&esp;＂——。＂

&esp;&esp;光点似的希冀灭去，染上一层薄薄水光，君瑾花唇开开合合，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esp;&esp;沐沐笑了，染了血的轻笑。

&esp;&esp;＂想杀我吗？依我教你的一切，这应该是十分容易。＂

&esp;&esp;她松开箝着君瑾花下顎的手，覆盖上她紧握着的手，摸上那颤抖的刀柄。

&esp;&esp;＂天下苍生——或着我，选谁比较好呢？＂

&esp;&esp;满溢的湿意掉落在两人交错的手间，理智与感性拉锯着偏向一侧，君瑾花闭了眼，忍着几乎把五脏六腑搅碎的酸楚，咬牙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