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奥兰比亚摇头道,“晚上带你吃肉吧。”然后便转身去厨房洗盘子了。
沙卡利曼耶尔觉得吃肉比吃蔬菜强,但没觉得有什么可笑的。
此时,电视里的肥皂剧刚刚一集终了。
小曼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下楼,一步三挪地爬上沙发,整颗头埋进缝隙中。
奥兰比亚从厨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堕天使握着遥控器,寻觅另一个狗血的剧情;黑猫展开四肢陷入深渊不得脱。
“你虐待它了?”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话,沙卡利曼耶尔感到额头难得出现的青筋正突突地跳。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虐待它了。”
奥兰比亚动了动嘴巴想说两只眼睛,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实在幼稚,遂不再多言直接上前把小曼扯出来。
小曼不满地叫了两声,猫头一歪。
奥兰比亚挑眉。小曼虽然是只挑食的猫,口粮只吃拌了碎牛肉的牛奶,但总体还算温顺,哪像现在这么别扭。
沙卡利曼耶尔不屑道:“八成是发情了。”
似是被点到了痛处,小曼又是一阵嚎叫,挣脱了主人的怀抱,一溜烟跑进后院。
沙卡利曼耶尔揶揄道:“我看你还是带它去医院吧,省得哪天给你领回来一窝。”
奥兰比亚嘴角抽了抽,几年养下来没见小曼发过情的他都忘了猫的习性为何。
夕阳低沉之时,奥兰比亚在后院角落放了猫粮,小曼就窝在一块草坪上瞌睡——那里已经秃了。奥兰比亚实在看不下去了,尽管时值春天,但温度不比冬天高哪去,小曼身为家养的猫,一身猫毛其实中看不中用。他回屋拿了条毯子盖在小曼身上,只露出两只尖尖的黑耳朵。
随着轻轻地关门声,奥兰比亚带着免费房客出门,徒留一只假寐的黑猫睁开了那双绿莹莹的猫眼。
也不知是真为了安抚房客的胃,还是报复房客白吃了那么多蔬菜,奥兰比亚点了一桌的肉,笑吟吟道:“不能浪费。”这模样就像在说,吃不完吞也得吞下去。
沙卡利曼耶尔看了眼笑得人畜无害的奥兰比亚,目光落在一桌肥得流油的荤菜上,满嘴的蔬菜味顿时被肉味取代。
就是别西卜再嗜吃也会被这桌肉吓噎的,沙卡利曼耶尔心道,同时举起筷子对准其中一盘。
待盘中的成品全部落入某人的胃,店里的食客们纷纷将欣赏的目光从奥兰比亚身上移开,齐刷刷地转向沙卡利曼耶尔,投以十二万分的崇拜。身着厨师服的店长甩着一身膘红光满面地从里面出来,身后的店员举着他的土豪金一路拍着。
店长笑呵呵地拍着沙卡利曼耶尔的肩道:“看不出来啊年轻人,看你长得文文弱弱的竟然将我的独门秘制肉系大餐全部吃完了。”说着又从一名店员手里接过一张证书,“按规定,但凡吃了整桌肉的客人都会免去全部费用,这是证书,以后只要带着它来吃饭,一律八折。”末了又感慨道,“自打继承了这家店,终于在我手上出了个肉王。”
他不说还好,这话一落地,整个大堂顿时爆出一阵笑声,沙卡利曼耶尔的脸黑得可以挤出墨,瞪了眼店长咬牙切齿地走了。
店长愣了愣:“他怎么了?”
奥兰比亚笑眯眯地拿过证书道:“大概吃撑了,今晚多谢款待。”
一路上,奥兰比亚的心情都很好,只苦了沙卡利曼耶尔胃内一阵翻腾,似乎呼出的气都是肉腥味。
车子停在橡木林间,在门口就能听见屋里连续的蹦跶声,还伴有索西特的吼叫:“滚开,这事没得商量,我不会答应的!”
开门的手顿了顿,旁边突然伸过来另一把钥匙,直接把门给开了。
奥兰比亚:“……”
沙卡利曼耶尔不客气地朝里走,只见索西特被小曼追得满屋子乱跑,嘴角往上一翘,侧身瞥了眼刚进门奥兰比亚,好像在说,我猜对了。
索西特见到奥兰比亚就像见到救星,大叫道:“快把你的猫拖走!”
奥兰比亚看着眼前的一幕呆了呆,大脑有些转不过弯,倒是沙卡利曼耶尔丢了个抱枕过去把小曼打翻在地,奥兰比亚这才慢半拍地上前把它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