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庄房里,许长安关上门拿出地图打开,地图比较大,呈正方形,长宽约两米见方,他将地图摊放在地上仔细观看着,地图画得很详实,山脉、道路、湖泊、城池等都有,城池精确到镇,从地图上可以看出,南丰郡由七个县和郡城地区组成,郡城区差不多有一个县大,南丰郡的北面与冰陵郡接壤、西面是淳安郡、东面是广宁郡、南面与燕国、齐国接壤,其中郡城区与燕国接壤,下辖的山涯县与燕国、齐国接壤,安吉县与齐国接壤,这燕国像是一个契子插进北狄一样,郡城地区有一条道路通向燕国,在与燕国交界处有一个叫茶耳的镇,安吉县有一条通向齐国的道路,在与齐国交界处有一个叫红山的镇,这些应该是边界关口镇吧。许长安还注意到一个情况,就是北狄与燕国、齐国的边界都是以山脉为分界线,北狄与燕国分界的山脉叫流云山脉,与齐国的分界山脉叫太阴山脉。
许长安看了约一个时辰地图,将南丰郡和所属县的地理情况印入脑海中,又拿出手机来将地图拍照保存好,然后收起了地图。
他又想起答应下次见面要给江离新曲谱的事,便在手机里搜索古筝曲,看到一首叫渔舟唱晚的曲子,这名字有些眼熟,曲子介绍为:夕阳映照万顷碧波,渔民悠然自得,渔船随波渐远的优美景象。点击音频听了两遍,感觉还不错,就拿出纸笔来准备写曲谱,这次他特意留出了封面页,便开始认真的谱曲,两个时辰后,曲谱终于写完,又对照音频看着曲谱听了两遍,感觉无误后,便关掉手机,看着曲谱的空白封面,渔舟唱晚,回想地图。这南丰郡根本就不靠海,也没有大的湖泊,叫渔舟唱晚很难引起听众的共鸣,不如改成农耕唱晚,这里出了城镇就是农田,写农耕容易接受一些。拿定主意后,许长安拿起笔在封面写上:农耕唱晚,又在下面用小字标注:表达夕阳映照万顷良田,农民悠然自得,耕牛随行渐远的优美景象。写完将曲谱收了起来。
接下来的二十天,许长安都没有离开酒庄,他现在还不清楚郡守府是真心合作还是别有用心,如果是真心合作,那之前的担心就是多余的,只等酒庄扩建好走上正轨后再来培养自己的势力即可,如果郡守府是别有用心,则要想好退路做万全准备,是进是退就看郡守府的下一步动向了。
这段时间许长安每天都会去酒庄扩建工地参与建设,与工人、护卫交流,看能否查探到一些蛛丝马迹,结果收获不大,郡守府完全没有新的动向。
距酒庄不远处的房间内,左龙依旧在品着茶,边上站着五人。
“那小子转性吗,之前天天往外面跑,现在天天守在扩建工地不出去。”左龙喝了口茶有些疑惑道。
“应该不会察觉什么,除了我们几个外,那些护卫、工人并不知道我们的意图,他打听不出什么来。”师爷分析道。
“嗯,希望这样最好,对了,酒曲的情况怎么样了?”左龙问道。
“分解有了好消息,早前将酒曲样品送给四位郡城最有名望的药草师进行分解,现在已经分析出五种药草成分来,正在进行最后核实,但是几名药草师说要复制出酒曲难度很大,因为不清楚具体的掺量和制作步骤,这个很难准确分析出来,只能通过反复试验。”师爷回复道。
“嗯,再难也要进行下去,要他们抓紧分析试验,如果试验成功就不用再窝在这里了。”
“是。”
最后十天是最忙碌的,各建筑相继封顶进入内部装修阶段,设备也陆续进场安装调试,在郡守府强有力的管理下,一切都井井有条按计划进行,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许长安也参与了设备的安装调试,并对以前的不足之处进行了改进。除了老酒庄前的原有道路外,新酒庄还配套修了一条通向取水点的大马路,另外还分别修了进庄和出庄的大马路,这些大马路都是可以双向同时走四轮马车的,扩建后的新酒庄显得十分大气。
最后一天测试完毕,所有建筑工人都已撤离了工地,许长安要秦诚安排人接手了新酒庄。左龙和许长安站在酒瓶制作窑前,两人举着火把同时点燃了象征新酒庄正式启用的窑内柴火,看着火焰越烧越旺,众人都激动欢呼起来。
第二天,许长安独自沿新酒庄的外围走着,看到工人们在熟练的工作,大马车则不停往庄内运送原材料,一幅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回想起几个月前还是逃难似的逃到这里,转眼间就拥有了这么庞大的产业,有点像是做梦一样,不禁感慨万千。许长安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哨塔,这哨塔足有六丈高,视野十分开阔,站在上面可以清楚看到酒庄全貌,哨塔上站了四名背着弓箭的护卫,眼前的哨塔迅速将许长安拉回到现实中,令他有种自家的猪圈被一头狼盯着的感觉。不行,必须要尽快培养出自己的势力来。
几天后,张德突然来找许长安,说老郡守大人七十大寿,左大人请许长安去赴寿宴,并命他来接许长安。这个突然的邀请令许长安感到很是意外,他借口要换一身衣服,往房间走去,边想着:七十大寿?是整岁生日,应该是很隆重的,作为合作方不应该提前通知准备寿礼之类的吗?这么突然的邀请赴宴是什么意思?许长安抬头看了一下哨塔,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回到房间,许长安换了一身衣服,不过因为没剃胡须,看上去并不年轻也不富贵,自从苍山县换掉双肩包后,他便在内衣里弄了个特制口袋放手机,准备离开房间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床边拿出农耕唱晚曲谱放进衣袋里,穿长袍就是这点好,因为宽松,东西随便放外表很难看出来。
出走房间,许长安又跟爷爷、苏婶简要说了一下,又到方灵华那里拿了些银票才上张德的马车,马车很快动了起来。
“张兄,老郡守大人七十大寿,怎么这个时候才邀请?”许长安问道。
“左龙大人近日一直忙着寿宴的事情,应该是忘记了,今天想起来后便要我专程来接你。”张德回道。
是左龙,不是郡守左雄邀请?看来这天下酒庄完全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了,不过许长安并没有表露出不悦,张德只是一个护卫,这事和他无关,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借机看看郡守府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想到这些许长安便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