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欢天喜地离开,消失在银甲丛中的背影,迷糊的苏近屿摇了摇头缓缓关上房门。
“啥?你答应要做她的家臣?”
一老一少两个汉子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脸上的表情却各不相同。
“啊,一个保镖而已,管吃管住不用卖鱼了,不是挺好的吗?”苏近屿无所谓道。
“厉害啊小鱼,这算是攀上高枝了,以后从书院出来,保不齐还能进朝廷当个大官做做,总比窝在这庶人坊强太多了。”猛子兴高采烈道。
老爹苏行秋却是满脸怒容,厉声道:
“放屁,臭小子你知道什么是家臣吗?”
苏近屿不知道一向对自己慈眉善目的老爹为啥突然发火,摇了摇头,投去一个迷惑的表情。
“九州家臣,以血为盟,累世为仆,舍命相从,做了家臣就要以血为誓,不仅发誓永远效忠自己的世家,子子孙孙也必须遵守祖先的诺言,用性命来维护世家的名望和安全,你怎么能答应这种要求?”老爷子气的胡子乱颤。
一旁的猛子显然不以为然,大大咧咧的说道:
“叔儿,那有什么打紧的,世家也有庇护家臣的责任啊,再说一旦成为家臣,就是世家最心腹的贴心之人了,好处多着呢~”
正在气头上的苏行秋狠狠的白了一眼猛子,并没有反驳,只是把目光投向了苏近屿。
苏近屿长舒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
“嘿嘿,千算万算,还是中了这丫头的套儿,还好最后一刻没有和她击掌”
猛子瞪大眼睛说道:“小鱼,你不是真的不想要这个机会吧,为啥啊?”
苏近屿啐了他一口,气道:“兽人永不为奴。”
……
……
北唐历648年八月初十,天机城白鹤书院三年一度的武道大选正式开始。
一时之间世家华盖如帆,天下武者如过江之鲫。
由于夏言蹊的关照,苏近屿和猛子也顺利的拿到了路引,最终没有答应成为家臣的苏近屿本不想来,没奈何小姑娘在和兄长商议一番后,可能是出于对独孤九剑传承和救命恩人的双重复杂心态,还是向书院申请了两个宝贵的世家名额,最难消是美人恩,不得不承情的苏近屿便带着欢天喜地的猛子踏入了他们从未进入的贵人坊。
一入内城,二人便被眼前宏伟壮丽的景象所震慑,便是苏近屿两世为人,曾经见识过现代的高楼大厦和高端会所的富丽堂皇,也难望内城之一二。
不知何种材质的蔚蓝玉石铺就的道路上,由于最初的精心制作和数百年风雨打磨,已经是丝滑如镜,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着醉人的蓝光,行走之上的锦衣华服的翩翩公子和俏丽佳人,仿若漂浮在平静的海面之上。
路上偶有车马经过,金色的车厢配以价格昂贵的锦缎,将马车装扮得极为奢华,顺着马车前行的方向远远望去,依山而建,占地极广的书院显得极为大气,乳白色的城墙如抛光的象牙般闪耀着白色的光芒,书院的中段在环绕半山的云雾之中若隐若现,飘飘欲仙。
书院的最顶端坐落着一座似庙似观的金色建筑,看起来建筑风格极为古老,却胜在庄严厚重,远远望之仿若九霄之上的凌霄宝殿,给人以顶礼膜拜之感。
“苏近屿!”一声脆响将两个土包子从神游状态拉了回来。
一尘不染的白衣少女犹如莲花般绽放在水上,本想叫“小鱼”却又觉得这样喊未免过于亲密的夏言蹊,此刻正歪着脑袋看着两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