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还好,最多只是心里有点不屑,到底还是自豪于自己教出宝玉这样一个优秀的孙儿的。没看到一贯眼睛长在头顶的庶女也看上宝玉了吗?(关、郑二位表示,偶们只是看上荣府的招牌,和贾宝玉长得如何无关。好吧,潘安总比钟馗讨人喜欢些。)
王夫人从贾宝玉还在其肚子里的时候就把一双眼睛练成火眼金睛,深怕周围有什么狐媚子勾着宝玉,两位小姑子的眼神自然也看的透彻。心里用各色字眼把两个半道儿截胡、异想天开的某人骂了一千遍。
喵喵的,我的宝玉是个大造化的,且是你这小门小户的能高攀?贾母和王夫人难得一次心有灵犀地想到。
说真的,凭贾政那个说好听叫员外郎,说不好听叫万年候补的五品官位,若不是荣府这个招牌摆在那儿,贾元春这个胞姐身上还有着一个贵妃的名头,贾宝玉这个二房的嫡次子未必能娶到五品地方实职官员之嫡长女为妻。
可是贾母和王夫人不这样想啊?在她们看来,宝玉是国公子孙,又含玉而生,尊贵非常,一般人能高攀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百度大神提供的,既然红楼的时代是清朝,那外命妇品级就采着清朝的来使。
在古代,命妇泛指受有封号的妇女。“命妇”一词最早见于《国语…鲁语下》,“命妇,成祭服”。后在《新唐书…礼乐志五》中也有所提及:“皇后初采桑,典制等各以钧授内外命妇。皇后采桑讫,内外命妇以次采,女史执筐者受之。”
宋徽宗时期,改定封号,又有淑人、恭人等称号。在清朝,命妇制度为:凡命妇封号,一品二品称夫人,三品称淑人,四品称恭人,五品称宜人,六品称安人,七品以下称孺人。不分正从,文武职相同,而且宫廷中嫔妃,称内命妇,外廷官员妻、母称外命妇。
关氏和郑氏的老公都是五品官,所以以后就写“关宜人”,“郑宜人”。亲们理解的了不?
36哥哥妹妹大聚会
虽已入春,不想今年天气怪的紧;如今二月了;外头还在下雪珠子。大观园是为贵妃省亲而建;宁荣二府为了天家体面,自是怎么奢华怎么来。奇山异石,奇花异草,只要能弄到手的,倾全家之力都搁园子里了。因此,便是此时;园子里的景致还是可看的。
站在大观园牌楼面前,林黛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直线;脑海里闪出四个大字:琼楼玉宇!
怪道没钱了!一个牌楼就折腾成这样;里头不知怎么稀罕呢!惯性地在心里掰着手指头划算。她在荣府住的那几年;闲着没事时就算过荣府的日常开支与年结年收之类,已现“盛极而衰”之兆。所谓“外头体面心里苦”,不过一个空架子罢了!
现在又折腾出这么一宗,呵!难怪姐妹们来家里顽笑时看着她屋里的东西会忍不住羡慕了。
此时出嫁女,自有娘家随带之嫁妆,有子女的都留给子女,儿娶女嫁,都从这里头出。林家几代单传,代代家中只有一子,没有女儿降生,贾敏又只留了黛玉一个,几代内院女主人的嫁妆,和在一起,自然可观。
女儿要娇养,陈氏又是个喜好收拾的。林黛玉屋子里的全是好东西,里头不止有贾敏的旧东西,还有陈氏从自己私库中拿出来的,三春条件再好,可女儿一多,除了特别出挑的,其他的自然不稀罕了。
惜春虽是宁府嫡女,可如今住在荣府,和迎、探二春都住在王夫人正院的东厢房里,三个姑娘挤一个院子,地方有限,王夫人面上慈和,可哪家主妇会真心疼爱庶女?不过按例给三春规制,面上一视同仁罢了。
一进了园子,众人集体舒了口气。连一贯清冷的惜春小盆友的小脸上都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关二姑娘拉着庶姐的手兴奋地左瞧瞧右看看,小手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儿点点那个,时不时嘴里嘣些,“真好看”“这个我喜欢”“姐姐我要”之类的童言童语,关大姑娘一脸温柔,嘴上却道:“现在花儿开得还不艳呢,要是摘了,就不好看了,咱们就赏不着了,那该多无趣呀?等天儿好了,再有开得好花,姐姐叫人摘了给你戴,现在不动它,啊?”
小姑娘皱着小鼻子扁扁嘴,“那,等花儿开了,我要摘好多好多,咱们家都见不着这些好看的。”
探春见了笑道:“不过朵花儿,有什么打紧。”一面说,一面命侍书掐了一朵递过去,又道,“我不算俗,偶然起个念头,写了几个帖儿试一试,谁知一招皆到。刚才不曾注意,现今儿又多了三个姊妹,只不知姐妹们唤什么?”两位姑奶奶一回来就闹了一遭儿,才刚姐妹厮见时,个个紧着心呢,哪有记着这些。
“我们两家这一辈都是水字辈。我叫郑漪,涟漪的漪。关姐姐叫澜,关妹妹嘛,叫沅。”郑氏小姑娘看了看三春宝钗,忙开口分说。
“源?众水始出为百源,这名儿好!”薛宝钗看了看关氏姐妹抿着嘴笑。
“不是那个,是‘沅有芷兮澧有兰’的‘沅’。”关澜解释了一句,又互问名字,正欲开口,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好哇,可逮着了。你们作诗也不等我。可惜迟了,早该起个社的。”不是旁人,正是荣府之凤凰蛋贾宝玉是也。
瞧见一陌生男子,关澜脸色一变,急急拉过庶妹和表妹郑漪,侧过身子躲了。一只手还盖着妹妹的眼睛不叫小姑娘混看。她已经订了人家了,哪里还见得外男。若不是要拜访外家长辈,这会子也在屋里做针线了,哪里见得着外人。妹妹也将十岁了,若叫母亲知道,好一顿仔细呢!
宝钗没想到此处,探、惜更没这样心思。一见着新的姐姐妹妹就容易人来疯的贾宝玉显然也没啥眼力劲儿,自顾自地想上前拉衣裳:“好姐姐,你也理我一理儿。”
迎春自从被打上“可出售”的标签,就被邢夫人拘了起来做出嫁用的针线。宝玉见不过二姐姐所谓的“吃苦受罪”,闹了几回,被邢夫人借口迎春献上的衣裳上的绣线扎伤了手腕,要好生教导针线给挡了回去,顺道拿一同过去的薛宝钗刺了一回。
邢夫人的嘴说起人来若是不顾脸面能把人刺死,整个荣府的大小主子见着这位混不吝的就想躲,薛宝钗自然不例外。因此除开林黛玉或史湘云过来,迎春会露个面,平时就像在府里消失了似的,比之前还要隐形。
邢夫人深怕贾母或王夫人把迎春拉着做了往上爬的梯子,自己捡不着好。因而瞒着宁荣府的人着急忙慌地给庶女找婆家,同时派王善宝家的不停在迎春耳旁吹风,什么待嫁之女禁忌一百条啦之类的,首要就是“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几个字。到底是长房大妇,占着正统,手下又有陪房,多少有点办事的人手。大房二房的不和,刚好给了其机会把消息捂得死死。可瞒的了其他人,小姑娘的嫁妆可还得自己动手,迎春再脸红害臊,也知道自己到了年纪,可以说亲事了。虽扭捏,到底乖乖听了不少故事。
因此,眼下,二木头迎春是最先发觉的。一手拿着绢子捂着嘴笑,一面不着痕迹地把贾宝玉挤开,对着惜春笑道:“这人可是傻了?也不知是谁,平日里总念叨着‘林姐姐’长、‘林姐姐’短的。怎么这会子,见了你林姐姐,又只顾笑,不说话了?你不是还有东西要给你林姐姐?”
宁荣二府的人都知道,若说林姑娘和谁最好,唯四小姐惜春耳,再不出旁人。两人好的就差连体似的,为此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嚼舌“正经亲外家的不亲,亲起外四路家的小姐了”又有知道嫡庶的道“都是嫡女,自然好。谁家姑娘会不亲人家嫡的,亲庶出的,只怨咱们府里的两位都是姨娘肚子里出来的罢了”。
林黛玉捏捏惜春的小脸笑道:“又有什么好东西孝敬我?先别拿,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