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杜慕清原本温和的面容变得铁青铁青的,胸口有妒火被她一句话轻易点燃,熊熊燃烧的烈焰吞噬了他,按照他以前的脾气早就动手修理了。
欧扬!欧扬!欧扬!
什么事都离不了欧扬!
说得就像欧扬是模范丈夫的楷模!
天知道他多厌恶该死的欧扬!挡他的道,坏他的事!明明欧扬是年少莽撞的坏小子!
杜慕清隐忍了许久,才没有发作满腔怒意,现在他不想看到她提到欧扬时亮闪闪的夺目眼神,那片光彩不属于他,压抑着,点点头,礼貌地问候:“午安,睡个好觉。”
初春的天气艳阳高照,正是春困好眠,到了晌午却突然天色转阴,漫天飘起悠悠大雪,罕见的倒春寒天气吸引了她,阳台上的盆栽已是春意盎然,有桃花,也有寒梅,也有杜慕清独爱的那种带毒的清丽夹竹桃,各色娇艳的花次第开始了无声绽放,娇容妍丽,像娇小女孩子可爱的笑颜。
这些盆栽打理起来想必要花费很多心思吧?
傍晚,杜慕清上楼叫她,驱车载她到远郊熟人的犬舍去玩。
法国人的犬舍,红屋顶白墙的石房,墙面上有时下年轻人最In的绚丽涂鸦,每只狗都有各自的隔间小舍,独立成眠,踏雪寻去,最引人注意的要数德国顶级黑背猎犬,看起来凶巴巴的,不好接近,却唯独和饲养员亲昵打成一片,摇尾巴,翻身打滚,各种讨好的动作无所不用其极。
杜慕清见她盯着猎犬不肯移步,唤了声饲养员,让人取了专用的绒球给她丢着玩。
她丢得远远的,黑背跑得飞快,像奋蹄扬鬃的的卢马,蓬勃又具有朝气,好像她就是那条自由狂奔的黑背。
杜慕清从身后抱住她,轻声说:“要是喜欢,我们收养一只到院子里看家。”
她不高兴自己的心思轻易被杜慕清看穿,推开他,躲得远远的,又不敢得罪他,怕万一惹他不高兴,他又来虐待她,她可受不了,只好假装认真挑选犬种的模样,伸出手逗弄满身雪白且生性温和的可爱萨摩耶。
杜慕清压低了声,在她耳边说:“你别在我面前演戏,我不会对你的无礼置气,我愿意用十年奋斗换你三年天真无邪。”
陆赛男噗嗤笑出声:“算了吧,这话可不是你的原创,你以为我没看过十三叔盗墓笔记?”
杜慕清倒不感到窘迫,目不斜视,若无其事地帮她把连衣帽里的雪抖了抖:“……好,我让着你,你保重身体,少受点凉,要是不小心染上鼻炎可不太好。”继而抬眼看她的反应。
陆赛男知道他的热忱只为了未出世的小孩,对他突如其来的体贴更是避无可避,实在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沉默,索性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他不是要她被小恩小惠感动吗?她只当没看到。
两人沉默地选了萨摩耶,起先她走得快一些,杜慕清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后来在白茫茫的山川上看不到他身影,她庆幸地以为可以逃走,没想到他站在她正前方不远处,团了雪球朝她扔来。
杜慕清站在雪地里,笑笑:“陆赛男,还给你。”
她根本没有留意,冰冷的雪球夹带着料峭寒风袭击到胸口,冰冰的,刹那间的闷痛袭上心头。
这种感觉很不好,好像冰箭穿心,害得她整张脸的表情都木木麻麻的,吓得杜慕清以为下手重了,伤到她,跑过来给她哈气挫手,捧着她的脸,拥吻。
“恶心……”她说得有气无力的。
“这本来就是个适者生存,败者沦亡的社会,小孩子都会为了自身利益去说谎骗人、栽赃嫁祸,我和你一样,争取自己想要的,为了留下你伤害到你,我也没有办法。”这是杜慕清第一次谈到他强占和绑架的事,语气中带着无可奈何的嘲讽。
“你闭嘴,狡辩。”
杜慕清环住她的腰:“我是杜慕清没错,但首先我是男人,如果连自己钟爱的女人都掌握不了,那我连男人都不算。”说着,挑着她下巴,炽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哑声说:“……乖,张开嘴,迎接我……。”
她下意识的微启双唇,杜慕清的舌滑进她口腔,重重地吮吸她单薄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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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家,将萨摩耶交到管家手里,她去泡热水澡。
回到卧室,“咪咪罩”支撑着下巴坐到茶几边的沙发上,笑了笑说:“BOSS好像心情很好,告诉我说年假会提前。”
“这管我什么事?”
“真是无情!”咪咪罩侧着头,展颜笑说:“其实BOSS看不上寰宇,进入寰宇工作是为了……一个他喜欢,但不可能喜欢的女人。”
“你想说什么?”
“每个人的遭遇不同,想法也就不一样,有时候爱一个人的方式就是不断伤害彼此,你会排斥BOSS疯狂爱上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