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呢……”
昭仁太后冷笑,谁又能想到叶相会破釜沉舟将这唯一的孙子用来复仇,她到现在还时常能想起那双幽暗的眼睛,看着她如同毒蛇般狠戾,似乎要将她咬碎。changkanshu
上官靖鸿呷了一口茶,摇头低笑,“母后,您太草木皆兵了,当年叶溟赫是父皇定夺的,朕又是名正言顺的皇上,这么多年那些势力早已被拔除得干干净净,叶溟赫行将枯木,叶退之不过是个鲁莽无脑之人,叶寞如果没有寻儿帮衬,如何能做到副将一职。”
太后咬牙,心里暗自叫苦,叶寞的情报捏了她的七寸,担惊受怕还不能与上官靖鸿商量,“你可知道,几个月前的深夜,叶寞公然闯入哀家的昭仁宫,实在是该死!”
上官靖鸿大骇,“什么?既然如此为何不将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拿下,实在是好大的胆子!母后您事后为何不告诉朕?”
太后摇头,她与叶寞做了交易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上官靖鸿,可自己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心里的这根刺一天不拔,她一天不能安心。
“他想要翻案,为叶家一门几百余条人命沉冤昭雪。”
上官靖鸿一愣,随即嗤笑,“这案子是父皇定的,朕不可能为他打自己父皇的脸,再说即便翻案又如何,叶府就剩那么几个人了,有何意义。”
太后冷哼道:“怎么就剩几个人呢?他能在皇宫来去自如,说明有后盾,如今又娶了霍卿,门第越发宽广,再往后有了子嗣,叶府就日渐兴旺了。”
“母后,他想翻案应该找朕,为何找您了?是不是还有其它事情?”上官靖鸿不解。
太后身子一僵,一手慢慢拨弄檀香木佛珠,“此人年轻但城府极深,做事不按章法,就连哀家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皇儿,你要当心!哀家的三个孙子加起来可能都未必能敌得过他,哀家担心啊……引狼入室。”
上官靖鸿很少注意到叶寞此人,只是个二品副将,日日上朝位置也在远处,从不谏言,这样想来他甚至不熟悉叶寞的模样,先皇案子下的逃犯竟然能在朝为官,这不仅是对先皇的亵渎,更是对他上官靖鸿的嘲讽,若是朝臣们知道,只怕要笑死他上官家的有眼无珠。
“朕想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
太后叹气,“所以哀家才说他深不可测,他知道多少哀家不清楚,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都是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的事,皇儿,他知道先皇的死因。”
上官靖鸿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转而笑道:“父皇死于忧伤过度,全天下都知道,也有当朝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就诊记录,母后的话儿臣不太明白。”
太后一愣,望着上官靖鸿的侧脸不知如何反应,心下叹息,是啊,她有什么不明白的,皇位比什么都重要,“嗯,是母后失言了!”
“既然如此,此人留不得,朕会寻个由头把他处理掉。”上官靖鸿说道,这么说来,叶寞的生死不在于是否翻案,而在于他掌握了他们的把柄。
“不可!”太后低喝阻止道,不理会上官靖鸿不解的表情,“他说他手里有我们要的东西。”
上官靖鸿一脸不屑,“什么东西?他年纪轻能知道什么!”
“皇儿,你说会不会是……?当年上官靖宇没找到,后来叶退之叶没有找到,有没有可能东西最后让叶寞找到了?或者说叶退之找到了东西,又瞒着我们交给了叶寞?”
上官靖鸿摇头,“不可能,当年出了山洞他们就被朕的大内侍卫尽除,若不是叶退之命大……事后洞口布了阵法,如今布法之人已死,这世上除了朕没人能破。将来朕自会派人把它找出来交给太子,如今按兵不动也不过是不想他们兄弟三个争个头破血流。”
第186章联姻
这是上官靖鸿第一次主动提起储君一事,以往太后顾着他站稳根基就没问,后来一切安定下来再想提及,上官靖鸿不张口的话,她也不好主动提起,以免惹人生疑。
“母后,朕觉得叶寞是在诈你,其实他手上什么都没有,至于父皇的事,早已埋入尘土,提起又能如何……朕忌惮的不过是他身后的霍府,听说他与霍卿鹣鲽情深,若是想动他总得找一个冠冕堂皇,能堵得住悠悠众口的理由才行。”
太后叹气,“皇儿,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哀家觉得这世上若真有能破阵之人,叶寞的话也不无可能,这件事我们还是要谨慎,我们输不起,他知道的太多了,又是与皇家对抗,怎可能大无准备的仗……哀家查了他那么久竟然什么都查不出来,这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这才是哀家担忧之处。”
上官靖鸿收敛神色,心中有股郁闷腾起,这样一个摸不着底的敌人每天站在他面前,他还无可奈何,感觉很不好。
“那依母后之见呢?”
“要对付他总要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他与寻儿是生死之交,皇儿,千万不可让寻儿变成他的棋子为人所用,否则我们上官家的江山堪忧。”
上官靖鸿淡笑,“母后是觉得寻儿也不可靠了?那可是朕的儿子,况且母后也怎么知道是寻儿被利用而不是他利用了叶寞呢?寻儿这段时间的表现朕觉得越来越成熟了,母后莫担心,不过母后的话儿子记住了,定会好好看着他。”
太后心里一惊,难道……?
“母后,朕倒是觉得牵制叶寞最好的办法是联姻,放一个可靠的人在他的后院,有时候女子的用途比男人更大,效果也是惊人的。”
上官靖鸿的话让太后心里生了一股怒意,不过脸色却控制得很好,拨着佛珠的手不紧不慢,白皙的脸充满笑意,“还是皇儿想得周到,哀家会看着办的,不知皇儿心中可有人选?”
“后宫之事理应母后与皇后做主,尤其这些儿女亲事,朕就不提意见了。”上官靖鸿说着话站起身,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微笑道:“时辰不早了,母后还是休息吧,天气渐冷,注意保暖!朕还有许多奏折要批阅,这就退下了。”
太后目送上官靖鸿离开,抬手唤道:“小影子。”
影公公双脚无声地出现在太后身后,躬身问道:“太后,可是要就寝了?”
“哀家总有一种感觉,叶寞在宫里的接应不是浣衣所的嬷嬷,虽然证据确凿,可哀家还是不放心,你再好好查一查,看有什么新线索。”太后闭眼吩咐道。
“奴才遵旨!”影公公垂头应声,“太后,很晚了,您还是先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太后站起身,“唉!哀家可能真的老了,这天气一冷就浑身无力,近日来更是懒得不想动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影公公扶着太后往内室走去,低声劝慰:“奴才惶恐!太后正值盛年,可千万别这么说,天气冷了谁都不想动弹,就连奴才也是,太后,不想动就多歇息吧,谁也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