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恨会在争斗中悄然滋长。
有了仇恨,有了裂痕,还能像从前那样紧密团结?
为了加速这一分裂,他紧接着对李泰施以厚赏,让并州士族意识到,李泰在储位争夺中亦有不小的机会,从而更容易倒戈相向。
毕竟,在长子一系中,关陇集团的力量太过强大,留给并州系的,只有残羹剩饭。
东宫妃终获自由,早朝散去,消息迅速传遍了长安城,引发了不亚于昨夜黑骑出城的震动。
而李恪,则悄然前往了皇后寝宫。
“儿臣拜见母后。”面对长孙无垢,他立刻跪下,神情庄重,诚恳说道:“儿臣之所为,非针对家人,实为家贼。”
无论出于良心,还是其他原因,李恪都认为有必要向这位待他不薄的母后坦白一切。他不愿因此事而与母后之间产生隔阂,更担忧长孙无垢因此忧虑过度,引发旧疾。
若是有任何不测,他将终生无法安心。
对于他人,李恪或许有所保留,但对于这位母后,他愿意倾诉衷肠,相信她会理解自己的苦衷。
长孙无垢尚不知朝堂上的风云变化,被李恪的一番话弄得一头雾水。
“为父再为你这掘坟毒计添一把火如何?”此时,门外传来皇帝的声音。
李世民微微挥手,殿内所有侍女即刻退下。
“二哥,到底发生了何事?恪儿这事……”
“无妨,这小子一夜之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说服了众人。”
听罢,长孙无垢豁然开朗,她微笑着为李恪整理衣裳,温言道:“母后相信你,因为你有一颗仁恕之心。”
“儿臣谢母后宽宥。”李恪深感欣慰。
下一瞬,他却又嬉皮笑脸地问道:“父皇说要推波助澜,不知您打算如何做?”
“为父欲封你弟李佑为燕王,遥领幽州都督,你觉得如何?”
李恪略作思忖,竖起大拇指,奉承道:“父皇英明,儿臣的这点伎俩,在父皇面前,真如孩童般稚嫩。”
“闭嘴!”皇帝面色不悦,斥道:“朕可不想听你在这儿瞎拍马屁。说吧,为父为何要封李佑为燕王?”
“那儿臣就献丑一番。”李恪嬉皮笑脸道:“燕王乃一品亲王之位,自是有资格参与储位之争。而最为关键的是,李佑这混账的舅舅,杨弘智,正任幽州刺史。”
“杨弘智隶属于关陇集团,倘若五弟李佑参选储位,必定会从关陇集团中分化出一部分势力,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