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儿得是怎样的雪景,才经得起她一路颠簸。
公馆四周亮起数盏明灯,几棵名贵的青松上落了白,皑皑一片,矩形落地窗窥得昏黄温色掉的厅室,柏言诚在等她,很有?闲情逸致地备了瓶上世纪的白葡萄酒。
“本来我想亲自接你,但来回浪费不少时间。”柏言诚瞧了眼钟表,“刚好家里有位司机大叔在附近,就托他接了下。”
他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司机。
他有?车,自个儿开得不多,出门在外?常做个悠闲的主儿,周景致都被他当司机使唤了。
云岁捂着腕,迟迟不说话。
他慢慢注意到她指缝溢出的血迹,快步走来,“怎么回事?”
“我……”她不知失血过多还是大脑温热,“来的时候没敢开灯,不小心被水果刀划了下。”
柏言诚叫白姨拿来急用医疗箱,让她先坐下,她伤口不浅,捂着?的手满是血,白姨一边开箱子?一边心疼:“姑娘太不小心,伤这么重。”
云岁眨眼,“没事,不是很疼。”
“我看着?挺疼。”
“你不会心疼了吧。”
柏言诚垂眸,用干净的纱布缓缓擦干净周边的血迹,虽没说话,但仔细小心的样子?像被她说中了。
她细胳膊细腕,磕一下跟玉碎似的,怎么不心疼。
他处理伤口的手法和医生一样熟练,擦干净后?细致包好,不厚不薄,不轻不重,拿捏到位得云岁怀疑他是不是还做过医生。
“以前在亚马逊探险队玩过,受伤是常有的事。”他淡淡解出她的疑惑,“给个破衣服我也能给你包扎好。”
“那?你挺厉害。”
“没你厉害。”他蹙眉,“水果刀是怎么不小心划到你的。”
“就是……拿东西的时候划的。”云岁怕被怀疑,收回手的时候抽了口气?。
柏言诚:“还说不疼。”
“刚开始是不疼的。”她仰脸看他,“到你这里就疼了。”
“怎么,我让你疼了?”
“你不知道?吗。”她讲道?,“小孩子?自己摔跤的话是不想哭的,但是看到家长来了,就想哭了,家长要是哄的话,哭得会更厉害。”
柏言诚哂笑,去揉她的发,“那我要不要哄你,岁岁乖,岁岁不疼。”
她牙齿咬了下唇,这就作茧自缚了,非得和他讲那?些,现在好了,她真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外面的雪是不是停了?”云岁转身向窗外?看去。
脸蛋又被他手拨了回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