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从她们姐妹两的房间出来,手里攥着一东西,亮光闪闪的,正式她?没戴过几次的发卡。
拿就?拿了,爪子来?回?挥动,一个用力将发卡甩飞出去。
啪嗒一声,砸在墙面上。
他蹒跚两腿,还想捡起来再扔。
抢在他前面?,云岁迅速将发卡捡起,捏在手心里,看见上面?损坏的划痕,眉头皱深。
“给?我!”二宝抓她衣角要发卡。
云岁抬手避开。
他嘴一撇,立刻嚎啕大哭,同时可怜巴巴地求助于自己的妈妈。
舅妈看自己的娃哭了,立马过来?一口宝贝地哄,“不哭不哭,你想要什么东西,妈妈买给?你。”
那发卡未必真讨男孩喜欢,但这小?孩生来?有一股顽劣,越是不给?越想要,二宝指着云岁的发卡,“我要这个!”
“一个发卡而已。”舅妈松口气,“你给?他玩玩。”
“已经被他玩坏了。”云岁尽量压抑。
“坏了就?坏了,一个发卡,又不值钱,你没看到你弟弟闹着要吗。”
“他闹我就要给他吗。”
舅妈一怔。
云岁是家里长姐,平时懂事听话,对大人小孩彬彬有礼,怎么突然这么横了。
“不就一个破发卡吗。”舅妈摆手,“大不了你卖给?我。”
云岁面色生硬,无动于衷。
云母这个做家长的,不得不出来?说两句,不过一枚发卡,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大不了下次再买。
大过年的,没必要和小孩过不去,和气生财。
不管怎么说,云岁始终不给?,那二宝是个倔性子,什么都不要,非得要发卡,舅妈哄他买遥控车都不行,今天这发卡不给他的话非要赖在这里。
小屁孩干脆屁股一撅,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耍横。
惹得街坊邻居都来瞧。
哪怕不知事情前因后果,大人们总会责怪做姐姐的,你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他要什么,给?他就?是,何必让他在那儿哭嚎。
典型的中式调解。
连云母都忍不住劝:“你给他算了,改天你再重新买个不就?好了。”
没人替她?考虑,看似不起眼的发卡有多重要,哪怕它真的不值钱,它的拥有者是她?,她?有选择的权利,而不是看孩子小?,任由他将东西撒手扔掉。
忍受诸多双责备的眼神,云岁手里的发卡始终攥紧不放。
当初她考入北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逃避穷乡僻壤的没落,远离封建长辈们的传统思想,她?害怕成?为?舅妈口中说的那样为家里挣点彩礼的女儿,也害怕生出二宝那样顽劣的孩童。
在稀稀落落的指责声里,她?格外想念一个人。
他在的话,就会牵起她的手,不屑淡笑,这算什么事。
有些人的从容与生俱来?,骤风骇浪地动山摇无法瓦解半分,始终羽扇纶巾,唇际噙着弧度,好似这世间,没有奈何他的事。
明?知他在忙,她?的手情不自禁拨了通电话。
和他上回一样,只亮了下,怕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