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身醉还是心醉,箫煜今夜格外的不慎酒力,几杯下肚后便彻底醉了。
苏吉安侧身去看帝王,见他眼尾已染上几分艳丽的红晕,冷白的肤色也染上了坨红,黑眸蒙上一层水雾,此时正迷离的望向温昭仪的方向。
苏吉安摇着头叹息一声,转身给身旁的皇后娘娘陪笑道:“娘娘,您看皇上已经醉了,奴才就让人先带皇上回承乾宫?”
萧蔓枝看了看萧煜又看了眼下方的温妤,随后把视线落在苏吉安身上点点头道:“劳烦苏公公照顾好皇上了。”
随后苏吉安打理好一切,在众人的行礼中,扶起帝王上了步辇便消失在了春雨殿。
帝王走后,殿中依然热闹非凡。
邵安的视线自进殿后就再没离开过温妤半分,再看着她一杯杯的喝着酒时,他的眸子骤然染上黑沉,手上突然发狠青瓷酒盏被捏碎了。
惊的身旁的钱逸那叫一个目瞪口呆,“阿安,你这是……”
邵安暂时收回视线,淡然道:“没什么,这酒杯质量太差了。”
钱逸不解,细细的打量着手中的酒杯,呢喃道:“差吗?”
在一转眼身旁的邵安已起身不知去了哪。
春雨殿外的角落里——
等温妤站稳后,邵安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
裴煦平静的目光淡淡的望向来人,再看清人后,他倏然收回手规矩的退后几步,躬身行礼,“娘娘,时辰不早了,微臣先告退了。”
邵安低垂着眸眉心凝起冷意,犀利的目光冷冰冰的刺向裴煦手里的那根蝴蝶发簪。
邵安眯了眯眼,说话也有些呛人,叫住了要走的裴煦,“等等,本将军若没看错的话,裴大人这手里拿的是女子的物件?”
就差点明裴煦拿的是谁的了。
温妤听后,连忙解释道:“裴大人五日后便要成婚了,那是我送给他的新婚礼。”
听到裴煦要成婚了,邵安倏然眉目舒展,挑眉再次看向温妤,嗤笑道:“他成婚,你送他发簪?”
他又不是女子。
送男子发簪,温妤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双手摊开无奈道:“这不是我现在两手空空吗,没别的只有这个了,”
邵安蹙着眉,凶巴巴道:“那也不能送男子发簪。”
发簪代表定情之意。
显然温妤没有明白其中之意,只道:“为何不能送,我这发簪可值钱了,就那蝴蝶上的一颗血玉就可以当一百两银两。”
裴煦见两人旁若无人的开始争论不休,默默的转身离去。
邵安见碍眼的人走后,这才低眸问她,“学会喝酒了?什么时候学会的?”
他离开的时间太久了,当年因为她进宫把他拒之门外,他赌气的去了肃州,每日只想着练兵习武上战场杀敌,就为了自己忙一点没时间想她。
可渐渐他发现他根本忘不掉她,他在肃州城上街时,会记得她喜欢吃东街的栗子糕,芙蓉楼的玫瑰酥,吴婶的糖葫芦,就连下雪时也会记起他们在太府的梅林中嬉戏打雪仗的日子。
他记得关于她所有的一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