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屡次挑战,我皆坚守不出,长此以往恐于军心不利。”
曹操不语,孟建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彼尽占地利,又是本土作战,只有先让他骄纵,意志松懈我才有可趁之机。”
操大悦:“此论正与我暗合”,于是命诸将坚守不出,一连数日,周瑜求战不得,同众人商议道:“曹军远来不思速战却屯兵据守,必有所谋,我当以计诱之。”
蒋钦道:“计从何来?”
周瑜道:“曹军大将曹洪,此人性贪,极爱财物,现屯军山桑口,此地乃豫州入寿春的水路要道,蒋钦可引快船二十只扮作商人模样,前船多装金银财帛,韩当率五千精兵伏于后船,那曹洪定来盘问,届时便可趁其不备袭之,我若占据水口寿春之兵便可直抵梁国,断曹贼后路,彼进退失据必败无疑。”
商议已定,蒋钦率船队尽打白旗,伏精兵五千于船内,沿涡水而下,直抵山桑口,曹洪早在青州之时便有占河口收保护费的习惯,人送外号“要钱太守”,如今到了豫州,不在自家地盘,更有恃无恐,闻知船到,便让人叫停,洪自出阵喊话:“何处商船,往哪里去?”
“陈留商人,往寿春做买卖的。”
洪又道:“船上装的什么?”
“陶器锦帛和散碎银子”
“我率军驻守于此,专门盘查往来奸细,你且开舱让我一看。”
蒋钦便命将船一字排开,曹洪率人检验,“将军一共十只船,全是金银锦帛”
曹洪道:“如今兵荒马乱你等做买卖也不容易,这样,我们这边每船商税原缴三十两银子,现在只收二十两,十只便是二百两,交钱便可走船。”
蒋钦笑道:“我船还有十只在后面,将军可要一同检验?”
曹洪:“检验就不必了,只是近期与东吴作战,恐有奸细,故而,每船还需缴十两巡查费,你把钱交了,我给你道路牌,回程时就省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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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应该”
水手一声号响,后船慢慢从港岔驶了过来,蒋钦拱手道:“将军实在人,兄弟也不能不仗义,我此次往淮南,挣个盆满钵满不是问题,这一船货物就送与将军了。”
蒋钦一拍手,水手便开始卸起货来,曹洪喜不自胜,令军士帮忙搬运,码头忙成一团,忽一阵号角响起,十余船精兵杀出,曹军应对不及,大败,东吴人马占住山桑口,命人报与周瑜,瑜大喜,修书一封,就调寿春贺齐引三万水师北上往睢水断曹军后路,又命军士整装待发,只待曹军撤退,便趁势进兵。
曹洪败回大寨,操命刀斧手推出斩之,众人苦劝告免,于是贬曹洪为步卒,于军前听用,孟建道:“今山桑口已入周瑜手中,彼若调寿春之兵北上,攻我梁国,则我腹背受敌,有覆灭之危,主公不可不防。”
众将闻知皆劝曹操退守梁国,曹操道:“公威所言不差,然周瑜计谋虽好,彼军战力却远不如我军,我意可趁此机会先灭周瑜,瑜若破,其水师又有何用?”
“主公何意?”
“离此三十里有一义门寺,乃孤少时读书之所,此寺占地极广,又在谯郡之侧,可以伏兵,来日我引大军退至睢水,周瑜必来追赶,我无退路定然死战,伏兵便可趁势而动,前后夹击,我若得谯郡,何惧贺齐?”
众然其言,曹操于是命曹纯领五千兵马伏于寺内,自率大军佯做劫寨,周瑜命徐盛、丁奉二将一齐杀出,曹操见军出,回军便走,往睢水退去,探马来报大寨,钟离牧道:“此必是得知梁国危急,故而退军,我当趁胜追击,歼灭曹贼。”
周瑜道:“曹操善于用兵,若急追不免中他奸计,可命军士擂鼓呐喊,徐徐而进,待其军心涣散再攻不迟。”
瑜乃留钟离牧守寨,自率诸将来赶曹军,探马来报曹操:“吴军远远呐喊并不进前”,操大笑:“周瑜使这欲擒故纵之计欲瓦解我军斗志,他好趁机来攻,小儿行径!传令军士,尽弃军械、粮草、马匹等物,撤往睢水。”
吴军追了一阵,但见马匹、器械等物散了一地,纷纷来抢,等周瑜赶到时,曹军已列好了阵势,吴军反而乱了阵脚,此时探马来报,“东吴贺齐引兵马入淮,正往睢水而来。”
曹军将士皆大惊,喊声不绝,操拔剑喝道:“前有强敌,后有追军,何不死战夺我生路?”
众军回身奋力向前,典韦持双铁戟当先冲阵,立斩吴将十余人,吴军大乱,周瑜禁止不住,忙令徐盛、丁奉引军射住阵脚,自率人马往谯郡退去,曹纯在义门寺闻知大战,引军杀出,正与徐盛相遇,两将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背后曹军又趁势杀来,徐盛不敢恋战,弃了曹纯,保着周瑜退回城中,不想典韦勇不可当,直冲到城下,砍断吊桥,曹军趁势入城取了谯郡,丁、徐二将保着周瑜退往陈郡,吴军将士闻知周瑜在,尽皆聚拢,瑜收拢军马复得三万余人,军势复振,诸将也皆无事,于是会众人计议道:“我军虽有小败,仍可破曹。”
徐盛问计,周瑜道:“且命军士往城外刈麦,届时自有分晓。”
时正值麦熟,陈郡郊外,麦田里尽是大片熟麦,周瑜就命军士割麦以充军粮,细作报知曹操,操便留曹纯守谯郡,自率军马赶来,将近城下,见山侧树林茂盛,恐有伏兵,于是命军士暂退三十里扎营,众将闻知来问周瑜,瑜道:“曹操多疑,定以林中有伏兵,可命军士于此多立旗帜以疑其心,明日曹操必来烧林,此山之左有甬道,乃昔日秦将章邯所筑,我将兵马尽伏于其中,但看起火为号,一齐杀出,曹操可擒。”
众人从之,安排去了,曹操回营,与诸将商议,孟建道:“周瑜多智,不可轻敌”
“纵有伏兵,我可用火攻破之!”,次日,留孟建、曹真守寨,操自领大军往陈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