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当下。
我终于决定要走了,但却不知道向那个方向迈开脚步。依着想像,我向东边走去。那里是东城的所在地。也是薇薇的一个家。但是行走之初我就想不要被人看到。但愿自己是个陌生人,一个隐身人。我打开脚步。,向东城走去,仿佛这世界就在这脚步。我不去看什么只是在看着路在现实中不断的延伸,令人绝望的延伸开去,没有借口,没有理由。似乎这世界只有我所行走的这条路。只有我一个人,身处于这只不过是没有边际的荒漠,只是为了走,因为这生命只是为了寻找前方,因为这失却不但痛彻,而且足以令人痴傻。一种挫折有时真的就将感情中最脆弱的地带勾引,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自己根本无法寻找现实的解决之道。自己所面对的如果有这世界的真实部分,此刻也只与这脚步相牵连,也只与这无聊的时间相牵连。别的思绪、心意、生命的本心都已经断裂,遗失在不得知的地方,遗失之前还可以看到自我的沮丧。一如海浪拍下之后的消遁,悲惨而无为。这生命一如错觉。
我终于还是融入之脚步之中,它将我带到灯红酒绿的街区,将我带到灯火霓裳的地方,将我带到不知所名的所在。一条小巷,一处泪花凝聚的清澈,一座破落的小区门前。有犬吠的声音,有风吹落叶而被看到的声音。然而但愿我不知道,我想像着向前看的力量,想像天黑之前的空白和天黑之后的一无所有,想像美,停在一个不被看见的地方。停在那里,注视着自己,看到自己的沮丧,沮丧流着伤口,泪水舔着,留下流去的痕迹。这一切都在行走之中。似乎停下就有破碎如崩塌一样的前来。一如溃败,看见可见不可见的自己的脸一点点的掉落,化为泥土。如果是空的还可以结出花来,在理想之图摇曳。
如果想象需要勇气,那么行走总是什么都不需要,甚至连生命本身都可以舍弃、连生命的世界都可以放弃。行走,让思绪陷入混乱,陷入不知名的地带。就像此刻,在行走的此间。眼睛四处张望看到的或未曾看到的什么都己无所谓。反正它闪过了视界,以自己的行动将自己忘记,将自己失去。一如了解,并不需要这现实的基础。看到的和划过脑际的或许是日后生命的重复,抑或许就此戛然而止,甚至没有理解与看到的荒滩。
当脚底炽热的疼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小花园的旁边。花园的草木在此时还是芬芳似的青翠。甚至在黑夜之中都会有这种气息。这花园是一个狭长的绿化带。在白日的野外甚至可以透过这绿葱看到深处的围墙,至于围墙里面是什么已经无法得知。只是因为这绿茵所在的尚义街是城里唯一的尚义街。尚义街是一条小街,街上没有几家店面。通常只是行人的过道,经常可以听到落叶掉落的声音。但尚义街是一条贯穿全城的街。从东边山麓到西边海岸。在尚义街东城区的某一段地方有十座小别院。门是开向尚义街的,所以尚义街通共只有十号。这与这街的长度相比真是太不相适了。但是无人在意。因为尚义街的南面是南京路北面就是中山街。所以如此的狭长地带无人一直不为人知也许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似乎它不是人能所知的地方。尚义街有很多难得让这城里的主人知道的事。比如尚义街那一个突然消失的诗画家,比如那些死去的未曾、深入简出的、生活怪僻的、困难交加的、频于生命边缘的、情结落魄的、“慢”生活的人都不被人知。也但愿不被人知吧?现在,已经是那个时候了。至少已经适用于如此了。时间之眠,看不见它们,直至化为尘埃而与天地俱一体。那时才真的能理解解脱于那些关于存在与未曾存在的争论。人在这本身之中似乎不但尴尬,而且显得无能为力了。自己和别人到底是什么,难奈的知秋,理解似乎已然是一种困秋。左右摇摆、忽明怱暗,亮出自己的色泽,亮出生命以自我之力的解释,似乎已经完成不了什么了。生命啊!闭上你通灵的眼睛吧?上帝如果复活也应该这样说吧?巧妙的设计者,陷害了自己。
我终究还是要走,即使脚已经破去出血。我还是要走。似乎这行走的力量能支撑着我的呼吸,才能让我知道我是作为身体的存在而行走。我沿着的是尚义街,一条明灭可见的路。走的时候已经没有可以寻觅的地方,它从东城伸向西城,其中经过我的脚下,使我能够行走,似乎为此,我要感谢它。至少感谢这作为事情的本身。这条路是在理解之中还是在理解之外都无从知晓。甚至是这既定的路所具有的方向,却也不是自己所知的方向,甚至不被自己所知。行走不仅局限于此,而且局限于所有。我又成了被规定者。即使行走也是向着自己不能的方向,似乎方向总是在。多么可怕啊!总是需要与拥有之间的事实,似乎因此,时间而泯灭。自己之外还是自己之内都无法得知了。只是此刻如果无聊,可以唱一支巴颜喀拉山,自己也不知这现实有什么,有什么散落的花朵了。
我走进房间,脱掉鞋子,也许我己听到脚在流血的声音,但还好,因为这心没有在枯竭中死去,。我躺在沙发上,努力不让自己浮想翩翩。我想把自己睡的通彻透明,就像被夏日滂沱大雨洗刷过的蓝色碧空一样不留一丝杂念,不留一点的悲哀与喜悦,甚至能够忘记了自己。
我至少发现自己已经决定明天不再上班了,还有什么好做的呢?也许只是由于很多人的无所谓才使得我的失望那么的不可救药。至少主任是无所谓的,甚至连薇薇都显得那么的无所谓,而我所需坚持的又是什么呢?不是无所谓吗?生命都已经无所谓了,还有什么是可以被自己看到的呢?
就这样,一直的睡死过去。化解成空气,与万物共悠游。所有的理解终归都是没有前途的事实。
我听到了敲门的声音,醒来的时候自己像是处在一个世界末日的所在。餐盒和食品袋堆满了桌子,并且散落一地。仿佛被遗弃的一种。我也许很多天都在这桌子周围的某一个沙发上,也许狼狈至极。仿佛在这期间,在听到敲门的声音之前,我的一切都是在不自觉之中做的。
我的吃饭、睡觉都是莫名的事。这可贵的敲门使我听到了世界的声音。
我站走身,走去开门。不是薇薇、不是小曼、不是诗中的李白和杜甫,甚至不是任何人。光线太刺眼。我的眼睛几乎都被烧灼了大地一片漆黑,具有害怕强光的样子。我逃避这大地之光的入侵。有人走了进来,有人拉着我的手走向里面。仿佛是传说中的空无之物在牵引着我,让我到一个传说中的美丽地方。而想到这传说的故事无疑会使我后怕,传说远比我自己更飘渺,更加的不“存在”。
我坐在沙发上,她用什么东西系在我的头上,给我蒙上眼睛,然后好像是打开了灯,走到我的身边,拿起我的手,放在那脸上。
“知道我是谁吗?“
“薇薇………”
我似乎遗忘似的喃喃的叫着,仿佛将一个遥远的人叫到了我的身边。并且感到了她的临来。
我能感觉到她的笑。她把手放在我的脸上,爱恋似的抚摸,应该在品看。我只是站在那里,随了她的爱恋,我一动不动,感到自己得到了挽救,感到世界和我或许还是有些联系的。我为这感动而又想泪流满面。
“干吗这样折磨自己呢?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这样我是会伤心的。”
“………”
“应该告诉我,或者去找我啊?”
薇薇把头抵着我的头。一种回归的慰安。我抬起手,感觉它还是能用的。我触到了薇薇,紧紧的抱着她,。仿佛在寻找对这世界的依恋。不能自己,也不再想什么,只是抓着她。
泪水流了出来,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薇薇摸着我。有一种贴近的痛惜像电流一样传遍了我的身体,使我难以忘怀。我甚至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存在。
薇薇之歌
薇薇买来了功率很小的灯泡。渐渐的我可以看到光亮。她把我带到了浴室。脱下我身上的衣服。也脱下自己的衣服。薇薇用很多洗发水反复的清洗我的头发。我们泡在了泡沫的海洋里。像是在采摘青山之中晨雾的花朵。我的身体感到一种脱透的快意。薇薇的手抚过的地方象是被晨雾的甘露舔噬的尘埃。我感到心神的畅意在生命里流动。薇薇一点一点的仔细为我刮着胡须。就好像是一个真诚的感念将人洗刷。不留下了解或不可解释的痕迹。这生命似乎一如就此才会被感觉。仿佛在这生命纤细之中不可没有她,也无法没有她。薇薇最终满意的让我睁开眼睛,而我看着她的脸。仿佛她生命的玲珑剔透在散发着清朗的光亮,这光芒照耀着我,并且挽救了我。我试图靠近她,并且试探她光鲜的源头。
我亲吻到薇薇亲密的唇。品尝到了这亲切的感触。并且用心的品味。我的手触向薇薇的身。褪去掩盖了花朵的乳罩。曼妙的彭勃而出。我将薇薇轻轻放下,触动她的身体。触动我的心魂。一点一点跟着这感觉的阳光。像是一个进入桃园的孩童,总不满足于既得的鲜花与秘密。在不停的奔跑、探看。在寻找自己知道或不知道的印迹。总觉得在一鸿清泉在那里等着我,为了缓解我的渴望,缓解我这生命之伤外的声音。
我怎能不感触到这薇薇。一如生命在与不在都才出的果子。似乎可见,在可见之外还有一种倾心的感知。它抓住了我,也抓住了薇薇。并将我们牢牢的聪在了一起。我们融在了一起,感到共同的存在之盛。甚至这思想都被搁置,化为澄天的五碧,一无所有,却总是能为感觉。
我被薇薇的轻声唤醒。我还在她的怀里,脸贴在她那生命之源上。并且依然环抱着她。薇薇的一只贴在我的头侧,温柔至极。我清晰的感觉到它的存在,并且想再次吮吸它,甚至永远的占有它,放在自己的心的库房里,不被受到别的触碰、甚至探看。这感觉那么的直接。甚至想把这*一并放在自己的心房里。
“黎明快要来临了。我们一起看着它的到来吧!”薇薇像是提醒的一句话,突然使我感到里面似乎有什么深意。
我看向薇薇的脸,但看不清晰。但感到一种生命的向往正在要求。抱着薇薇,一同面向东方的窗。薇薇用手护着自己,似乎怕什么触碰到了一样。
一个黎明升起的过程会量一个生命重新认识的过程吗?
早餐的时候薇薇很安静,像一个静淑的妻子。
而且不说话。
而又使我找不到话题。
………
“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吗?”
我真心的问薇薇。
“‘在一起’和‘永远’是没有必要联系在一起的。因为常常的你会发现它们是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