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茶水都预备齐全了,水果我想少奶奶不喜欢凉的,叫厨房拿着温水泡着呢。”说着张妈吧绍仪和清秋的外衣挂起来,退出去了。
绍仪和清秋换了家常便装,坐在卧室外碧纱橱外面闲聊。清秋感慨一声:“我看绣珠这会心里肯定很煎熬。她对燕西的用心太深,燕西对她未必有那样的深沉。只是事到如今,就看以后的造化吧。”
“我觉得绣珠是想多了,燕西就是个孩子脾气,他们在一起多少年了,还不是分分合合的?对了你觉得舅舅真的会对着欧阳下手么?”白绍仪想着绣珠的表现,有点拿不准,到底是金铨痛下决心,还是事情别有玄机。
“我想你舅舅还不至于对着欧阳于坚痛下杀手,可能只是想教训教训儿子罢了。不过这样也好,大家耳根子清净几天。好好地说起来那些人做什么?对于欧阳于坚和赵一涵,清秋已经把他们完全不放在心上了,一个生活幸福的人对那些生活在怨恨里面的人,最好的应对就是彻底无视他们。清秋怀孕,很容易疲惫,她斜靠在美人榻上,慢慢的闭上眼,很快的清秋就沉沉睡去。
白绍仪看着清秋美好的睡颜,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白绍仪躺在清秋身边,拉过来被子盖住两个人。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了,白绍仪想着下午没事,也就安心的闭上眼和清秋一起沉沉睡去。
清秋被一阵低沉的雷声惊醒了,她下意识扭头看看枕边,白绍仪早就起来了,屋子外面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小声些,清秋还在睡觉呢。是谁来了?”白绍仪压低声音,示意张妈不要吵醒了清秋。“是赵小姐的妹子,我本来想说少爷和少奶奶不在家的,可是她一直哭哭啼啼的,外面的雨那么大,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万一出点事情也不好。因此叫她坐在门房等着雨停了再走。”张妈左右为难,拿着围裙使劲的擦手。
“是赵一萍么?她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情生?”清秋披上衣服从里面出来。外面已经是风雨交加,隔着窗子都能听见外面的雨声。白绍仪沉吟一下:“我想她是为了欧阳于坚的事情来的,只是她不知道,欧阳于坚是政治犯,根本不会按着正常的法律程序进行。我们犯不着蹚浑水。”
“话虽然如此,但是我也不想看着她冒冒失失的乱撞。管不管的和她说明白了,也是一件好事。至于她要怎么取舍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清秋忽然想起来赵一涵,想着赵一萍虽然是她的亲妹妹,但是那个小姑娘也是个无辜可怜的,不能再叫她重蹈覆辙。白绍仪沉吟一下觉得清秋说的有理:“也好,她一个人在京城举目无亲,胡闯乱撞肯定会出事的。”说着白绍仪叫张妈领着她在客厅。“你还是好好地休息,我把话说完了就送她走。你很容易心软,看见她哭哭啼啼的,在架不住别人央求几声,什么都答应了。”
清秋扶着腰无奈一笑:“你说的是,我也觉得自己心软,搁不住人家几句好话了。从今天开始我该练习硬心肠了,你且去书房休息吧。张妈明着暗着好几次叫我把你搬出去,我禁不住你的央求,也就答应了。今天晚上你可要出去了,我是不听央求的。”白绍仪听了立刻不满的叫起:“我什么也没说,夫人心地仁慈,要是再对我宽厚些就更好了。”
赵一萍端着桂花递上来的茶水,小心翼翼的呷一口,热热的茶水瞬间温暖了身体。今天出来她没带伞,身上的钱也用光了,赵一萍完全是从城里面走过来的。雨水淋湿了身体,想着今天的遭遇,她的心比身体更冷。父亲的事情出来,她已经领略了人间冷暖,没想到接二连三的打击不断的向着他们家飞过来,欧阳于坚忽然被抓走了。赵一涵对着丈夫被抓,似乎不怎么放在心上,赵一萍站在饭店大厅,一直到腿都疼了,赵一涵才姗姗来迟。
见着妹妹,她略微有点诧异,但是很快的恢复了正常:“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一向看不起我做的事情么?”
赵一萍顾不上姐姐嘲讽的语气,把欧阳于坚的事情说了:“姐姐,你认识的人多,就不能把姐夫救出来么?他犯了什么罪,怎么会被人抓起来?不是金总理是他的——”“你知道什么,下令把你姐夫抓起来的便是国务总理。好了你回家吧,我和他早就预备离婚了。你也不用在叫他姐夫了。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你只要好好地上学,剩下的事情不用操心了。我这样做都是为你了。你以后不要再提他了。”赵一涵心里十分懊恼,欧阳于坚惹恼了金铨,被亲生的老子送进去坐牢,赵一涵可不会傻傻的跟着欧阳于坚一起沉没。她早就决定踢开毫无价值的欧阳于坚,开始新的生活了。
一阵脚步声,赵一萍回过神看见张妈进来了,她身后跟着白绍仪。见着白绍仪赵一萍忽然不会说话了,她支支吾吾的拧着手指生,半晌也没蹦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张妈有点着急的说:“赵家二小姐,我们少爷忙得很,要不是我们少奶奶看你一个女孩子,害怕你孤身一人出事,特别请少爷和你说话。我们少爷这会就出门了。你有什么话,赶紧说清楚啊。”
被张妈一催,赵一萍更结巴了。白绍仪坐下来对着张妈摆摆手:“你拿些点心来。我想你大概是为了欧阳于坚你姐夫的事情来得吧。”赵一萍诧异的看着白绍仪,她咬着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得:“我姐夫是冤枉的,今天我出去四处求人,他们都说没办法,后来有个人悄悄地和我说摊上官司最好请个不错的律师帮着辩护。我在京城谁也不认识,想来想去只能求到白先生跟前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你姐夫的官司是没法按着平常的程序走的,他牵扯的是政治案,就是辩护也要法庭指定律师,我想你该明白你姐夫和金家的关系,你要想救你姐夫出来不如去求金家。或者你去和姐夫的母亲说一声。剩下的事情你也不要搀和了,这件事远比你想的复杂,你是个姑娘家到处乱闯只能添乱。你还小,现在好好学习不要随便乱走了。我知道你们家的事情,你姐姐事情多,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如等着你哥哥回来和他去南边。”白绍仪看着赵一萍单纯的眼神暗想着,要是还叫她跟着赵一涵在一起,这个女孩子就真的毁了。
赵一萍脸上一红,点点头低声的说:“谢谢您的关心,我不打搅了。”白绍仪叫张妈叫车子吧赵一萍送走不提。
绣珠和燕西的订婚仪式很低调,金太太担心委屈了绣珠,虽然不能大肆庆祝,可是她把家里的管事全叫来,认真的吩咐道:“你们要用心办事,虽然不要大场面,可是一切都要好的。”几个管事答应了,各自分头去办。
76第七十七章
白雄起和太太看着绣珠这几天一天比一天沉默;也都暗自担心;晚上;白太太看着换上睡衣进来的丈夫;微微蹙眉:“妹妹是不是有心事?我今天问了她;她什么也没说?是不是燕西惹她不高兴了?”
“燕西惹她了?我巴不得绣珠一生气和燕西掰了算了。金家的几个儿子就数燕西不成样子,可是不对啊;我早上还见着燕西和绣珠在一起嘀咕呢?她大小姐性子,别是为了嫁妆吧?”绣珠娇生惯养,手上散漫的很;白雄起对着妹妹特别宠爱;预备着给绣珠一份厚厚的嫁妆。但是白雄起很清楚;绣珠的嫁妆再多也不如丈夫有前途靠得住。燕西自己还不能自立拿什么养绣珠啊。
那就奇怪了;绣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变得有点奇怪。莫非是担心嫁妆菲薄了;以后进门被妯娌们耻笑?我和她说起来嫁妆的话,绣珠更显得排斥。我想着绣珠的嫁妆里面在加上些。南边的田地,听着不错,可是一年的租子才能多少?不如把厂子的股份加上些?白太太倒是个不错的嫂子,她和白雄起没有孩子,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