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记得没错,榆树在你们这些人的定义里应该是‘活命树’、‘长命树’之类的吧?怎么,作为能够上天入地的大巫师,你还怕死?”
虽然很想知道白予玲话里那句“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能够到这里毕竟是忙里偷闲,实在没有办法和她说闲话。
“你想让我找什么人?”
白予玲也识趣,很快进入状态,她从袖口拿出一张宣纸,上面依稀可见一个男人。
大巫师皱眉:“这是什么人?”
她暗自去调查药铺的事情,她以为大巫师并不知情,而后的事情他也应该不知道,但是今天她意外的从季贤口中得知有人在“暗中帮助”自己,自己身边的人一下子都变得不可相信了起来。
包括自己的合作伙伴。
“你知道乐流的妹妹琴流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你上次写给我的信里说的是服毒死亡的。”
“没错,我当时没有写是什么毒,现在我告诉你,是砒霜。”她的眼神坚定无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抬眼看了看大巫师的表情,从他略变晦暗的眼神里她就看出来了他在想什么。
“我的确是去查了所有医馆最近的砒霜售出记录,最后只查到一家,但是很奇怪,”她微微停顿,眼睛依然盯着大巫师,似乎是要把他看穿:“这家的女主人竟然在我查到的时候突然死了。”
“你说奇怪不奇怪呢?”
白予玲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大巫师心里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很冷静的开口:“你怀疑我?”
“不是有句话吗?一切皆有可能,况且,我们这样的关系,没有百分百的怀疑,当然也没有百分百的信任。”
白予玲看不见大巫师藏在面具下的脸那一下无声的挑眉:“你说一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
似乎不是大巫师想要听到的答案,但他仍接着她的话说下去:“既然是合作,那就应该有信任。”
“信任是有,但也有纯度,比如我信任你七分,剩下三分,都是怀疑你。”
她的回答也很是坦白,毕竟做法医做惯了,对于人情世故没有太多接触,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样的话,或者说,不知道什么话会带来什么后果。
换一句话说,她的言行举止还是太过锋利。
不过好在她现在的“年纪”只有十五六,就算言辞激进锐利也情有可原。大巫师摆摆手,意思是不愿意现在计较这些,他时间宝贵:“是很奇怪,然后你又去找到了女主人的尸体?”
白予玲重重点头,从刚才的观察来看,她还没有发现大巫师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不排除有对方心理素质过硬的情况出现。
“女主人是被闷死的,具体的情况以后再说,总之这是很奇怪的一点,”白予玲道:“本来我以为只有这个女主人知道当天购买砒霜的人的长相,后来我才发现,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后她便将季贤的事情简单阐述了一遍,只是她很自然的跳过了季贤和自己所说的有人让她为自己打掩护的事情。
“哦?照你这么说,如果找到这个人,二皇子和白姝好的案子可能有重大进展?”
她用力点头:“所以还请大巫师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