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为什么?”何倩倩的声音哽塞,委屈出声。
“因为……因为……”陆程睿暗暗攥了攥拳,总不能说是因为杜云烟介意吧?
“到底因为什么?”何倩倩追问。
“因为……”
“说啊。”
“因为我不喜欢小孩子。”陆程睿终于憋出这句话。
何倩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破涕而笑,她用指尖掐住陆程睿的脸颊,“讨厌,真是吓死我了,你真坏!”
她并没有用力,充其量只是撒娇般地瘙痒。
这次轮到陆程睿一脸懵。
“据我所知,很多男人在得知自己要当爸爸时,都是惶恐不安的,这是正常心理现象,等孩子生下后,过一段时间就会适应的。”
她微微一笑,脸上挂着泪珠,笑容却天真灿漫,纯净无邪。
“倩倩,真的,这个孩子别要了。”陆程睿的语气坚定,绝不像是开玩笑。
何倩倩好像并没察觉到,继续撒娇道:“不嘛,人家就要。”
“倩倩,我是和你认真的,这个孩子真不能要!”
“为什么?”何倩倩瞪大了眼。
“那天……那天我喝了太多的酒,孩子很可能生下来就有毛病,就比如缺胳膊缺腿,或者脑瘫……还有可能唐氏综合征。”陆程睿又说出几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老公,你怎么能这么诅咒自己的孩子?”何倩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情。
“我已经做过很多次孕检了,医生说孩子很健康,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他?”何倩倩委屈地撇撇嘴。
“我知道了,你是怕孩子会影响你的婚姻,是吧?”
说完豆大的泪水滚滚落下。
陆程睿看得心一软,可他深知,只要有这个孩子存在,杜云烟就永远不会原谅他。
“瞎说,想什么呢?”陆程睿把何倩倩拉入怀中,“我是觉得咱们太年轻,孩子的事以后再说,没了孩子咱俩可以干翻天,想想就过瘾,难道不想我好好疼你?”
何倩倩一把推开他,情绪有些激动,“你就不怕伤了我的身子?我有贫血症,你是知道的。
你知道打掉这么大的孩子有多残忍?你知道这会对女人的身体有多大损伤吗?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
“宝贝儿,我会给你找个最好的医生,不让你受一点罪……”
“陆程睿,你当我是傻子吗?这是你的儿子啊,是你的亲儿子……”
说着何倩倩失声痛哭。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说过,我不会打扰到你的家庭,也不会逼你离婚,我会安安静静躲到最远的角落里看着你幸福,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啊?你说啊,为什么不信我……”
何倩倩字字血,声声泪,可令闻者落泪。
陆程睿的拳头攥得咯吱响,还是咬牙道,“倩倩,这事听我的,我会给你补偿的。”
何倩倩听罢,举起粉嫩的拳捶向他的胸口,“这是杀生,在佛教中是下品杀罪,你知不知道……”
她的力气并不大,那拳头打在胸膛更像是团棉花。
陆程睿纵容她打了几下,然后把她拉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和后背,就如同抚顺小时候家里那只不听话的小狗。
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在她耳畔轻轻道:“倩倩,别信那个,那些都是些封建迷信,信我,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何倩倩哭得声音沙哑,陆程睿还是没有松口,有的只是一声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