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宓失声笑问:“我有吗?”
妖圣说:“你看她的眼神多了些东西,还有就是这会儿你为什么会坐在我这里?”
玉宓说:“包谷如此出色,我配得上她么?”
妖圣说:“两情相悦,只要互相容得下对方,配不配从来都不重要。我是一株莲花,是妖,姝儿是修仙者,是人,她认识我时,我在化神境,她在筑基期,若说配不配来,人与妖之别、修行境界的差距,你觉得我们配吗?如今不是在一起过得好好的么?你们是师姐妹,共同经历过那么多的生死,你俩的距离难道比我和姝儿之间的距离更远?”
玉宓反驳不了妖圣的话,但让她去想自己和包谷走到一起的模样,她想象不出,甚至觉得那遥不可及。她摇头,说:“我和包谷不可能。”
妖圣点头,说:“你追求的是包谷没有的。你如飞鸟,向往无拘无束的遨游飞翔,她是潜居沉渊中的金鳞,更习惯默默地修行。你们两个人,一个心在江湖一个身在朝堂。”
玉宓苦笑,说:“既然知道……”
妖圣说:“九年之前,你俩曾携手相伴生死相依,一起经历了多少生死磨难!九年前,你弃她而去,留她在这里,她等了你整整五年,五年来一步都没离开过,结果等来的却是你决然而去的身影。自那以后,她再没踏出过云海密林半步,后来还是紫掌门下达掌门令谕才迫她踏出云海密林,两个时辰后,她拔剑自刎。”
玉宓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苦笑着问:“圣姨说这些做什么?”
妖圣低声叹道:“我只是为你们的擦身错过感到惋惜。近来,我常想,如果你当年肯停下脚步等等她,是否你们之间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玉宓怔然。
妖圣问:“玉宓,你可曾了解过她、在意过她心里想什么?”
玉宓微微凝凝神,说:“曾经有想了解过她,发现她的心思深不可测,是我无法了解和琢磨的,亦有些害怕她的肚子里那曲曲绕绕的算计。”
妖圣说:“哪怕她算计了整个天下也绝不会算计你。玉宓,她若算计你,你还能在外面纵横逍遥九年?说句不中听的话,她若要算计你、哪怕是花上一点心思琢磨你,你早被她擒在掌中。”
玉宓怔怔地愣住了。
妖圣扫了玉宓两眼,说:“你害怕她的算计,她傻傻的以一颗赤子之心待你,只想着把最好的都给你,唯恐让你有半分不好。玉宓,若包谷不是如此全心全意地待你好,而是想将你擒下沦为掌中玩物、或者仅仅是占有你,你觉得你现在的处境会是怎样?”
玉宓彻底呆住,半晌无言。她呆了许久,才怔怔离去。
坐在旁边听着妖圣滔滔不绝说了半天的紫云姝探见玉宓出了院子、坐到山崖边怔怔发呆,她才扭头眼巴巴地看着妖圣,问:“你又使什么坏?”
妖圣淡声说:“四年前,让她留下不留,这会儿送上门来的机会不戳她几下简直对不起她上这趟门。”
紫云姝:“……”哎哟,这小心眼哦,四年前的那点子事还记恨到现在……她好想蹦过去告诉玉宓一个秘密——那就是通常四肢不勤的人那省下来的力气都用在了脑子上,例如阿圣、例如包谷,那心思啊、那算计啊,深似海啊。想啊,那法阵得多庞大的算计、推演能力,她这四肢勤快的人跟着妖圣学了这么多年才半吊子水平,看看包谷,看看阿圣,那才是亲师徒啊!哎哟,玉宓,你傻啊,跑到包谷的亲师傅跟前来问包谷的事,这不是上赶着被修理嘛!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何去何从
包谷服下大量丹药,即使又喝了猴儿酒催发丹药的药性,仍然花一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把丹药的药效吸收完。
她身为五灵根本就比单双灵根的修仙者能“吃”,再加上有玄天剑在身,以前是“吃”多少都不怕吃撑,如今融了玄天剑,包谷只觉自己成了那怎么也填不满的无底洞。那么多的丹药被她吃下腹,所化的灵力竟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只剩下少得可怜的一些灵力在丹田和经脉中流转,恢复的灵力不足三成。
她严重怀疑是那把与她融合的玄天剑没脸没皮在她的体内与她抢灵气。
她暗泪!玄天剑,就算你饿了几万年一直没吃饱,也不能这样和我没完没了地抢灵气啊!那分明就是一把很不要脸还要噬主剑,她却拿它没办法,如今也唯有忍痛含泪准备再服用更多的丹药和用灵石恢复灵力。
忽然包谷感到院门口有动静,跟着便探到她醒来后就不见踪影的小猴子和灵儿进了院子。小猴子坐在灵儿的肩膀上,灵儿迈进院子就喊:“玉宓姐姐,包谷怎么样了?醒了没有?”
听到灵儿唤玉宓,包谷这才觉察到玉宓竟不在她的院子里。莫非去小师叔那边了?
多宝灵猴忽然欢喜地“吱”了声,宛若离弦的箭一般从窗口冲进了卧室,落到盘膝坐在床上的包谷身上,一双猴爪子欢喜的抱住包谷的脖子,小小的猴脸贴在包谷的脸颊上欢喜地蹭着。
灵儿也一个箭步冲进屋子,看到包谷已经醒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只是包谷身上的气息让她不敢像小猴子那样造次,她只远远地站在卧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