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短棺材!”大妈们咬牙切齿,作势不肯善罢甘休。
盛燃看够了热闹,皮笑肉不笑地冲其中一人抛出一句:“你家小儿子上高三了吧。”
大妈1号顿时闪了舌头,赤果果的威胁,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你想干嘛?”她有些怂。
盛燃明眸皓齿地笑着不说话,跟个活阎王似的。
车厢里突然就安静了。
后来盛燃问过余让,问他为什么要管这闲事。余让当时只说了好玩,可他自己明白,假意关怀的冷嘲热讽比红口白牙对骂更叫人恶心。
好在这个插曲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半个小时后大巴车七拐八拐停在客运西站,所谓的城里头不过也就是个小县城,但比起穷乡僻壤的小镇,已经足够叫人热血沸腾。
盛燃明显是这里的常客,找路的速度比去学校的速度快多了。
中午时间,肯德基里挤满了人,余让早过了对垃圾食品着迷的年纪,但吴老二正疯狂,蹦蹦跳跳地对着菜单一通指点。盛燃对待小孩儿出乎意料地有耐心,最后几人端着满满两大盘子东西找到个杯盘狼藉的小桌子,大快朵颐了一餐。
就餐结束盛燃也没有打道回府的苗头,余让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盛燃古怪地看看他:“你不会以为我辛辛苦苦坐个破车就为了吃俩汉堡吧?”
余让顿了顿:“难道……你家在这里?”
“怎么可能,我家离这远着呢。”盛燃领着他们朝商场另一边走去,最后停在一家理发店前,“我剪个头,你一起吗?”
余让摇头:“不用,我开学前刚理过。”
“哦。”盛燃俯下身揉了揉吴老二的头发,“二哥要在这里呆两个小时,你跟你余三哥去电玩城好不好?”
好啊狗盛燃,你他妈拽着老子给你领小孩呢!
“剪个头就十分钟的事儿。”余让的目光逡巡玩味,“你不是要搞点特殊服务吧。”
“喂喂喂,未成年面前乱说什么呢!”盛燃堵住小胖子耳朵,“余同学,你思想不健康哦。”
未成年开口了:“二哥二哥,你是不是要跟我哥一样烫头发呀?烫得卷卷的。”他那肉得分不清指节的小手抓着自己细细软软的头发比划,比门口欢迎光临的托尼老师还激动。
盛燃手指上移,跟着揪了揪他几天没洗的头发,刘海都快到眼睛,也该修一修了,他歪歪脑袋:“老二,给你也剪一剪吧。”
“我要烫卷卷!”吴老二一点儿没客气,开心得直摇尾巴,“跟我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