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曾迁至昆明,我父母就读时,它还叫做西南联大。52年迁到了如今所在的地方,我父母成了京大的老师。小时候有段时间我经常在京大校园玩,没过几年我父母都被调去了研究院,就很少再去京大了。再后来,就是我们全家人离开京城”
徐暮侧头去看了她一眼,立刻就转回头去,笑道:“怎么?觉得我可怜啊?”
梁辞低下头去看在脚边睡得像小猪的汪汪,“现在是要开始比惨了吗?”
“嗯?”徐暮不解。
“就我和你说的,我家那边发过大洪水。我阿爸阿妈就是那时候没的。”
徐暮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还有个亲哥哥对吧?听你提过的,你爷爷奶奶伯父伯母叔叔婶婶对你都很好。我也有个哥哥,父母拼完了人脉关系才送他去部队,去了没两年,说人没了。家里还有别的亲戚也早就不来往了,家里出事的时候都断绝关系了。”
“哦,那你是要比我惨一点。”
过了一会儿,梁辞觉得这个话题挺没意思的,质问他:“已经够惨了,为什么还要比惨?往人伤口上撒盐没意思。”
“”徐暮瞪她,“不是你自己先比的吗?”
“那还不是看你说得怪可怜的,想安慰一下你。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啊,别人没空可怜你。”
“呵,你这个安慰方式挺别出心裁。”
“管用就行。”
徐暮笑了起来,没再和她争辩到底谁更惨。
院墙外边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天上的一大团白云散了去,变成几朵小棉花。
202宿舍的其他人终于察觉到了梁辞和柳琳在闹别扭,而且最开始还是梁辞先主动躲开柳琳。不管柳琳从家里带什么吃的过来分给宿舍的人,梁辞都是不吃不要不拿。几次柳琳找话题和梁辞说,都直接被当作空气。
主动两三次还好,再多,柳琳自己也有了脾气,她和宿舍的其他人说话,也不理梁辞了。
还单独找了梁辞和她说了情况,再三强调了只是因为自己家和程铮家关系好,又从程家长辈们听说过程铮下乡的时候和一个姑娘订了亲,意外知道梁辞就是那个姑娘的时候,才会想多打听情况。
梁辞不傻,当下就问她,是想给自己打听还是想为别人打听?
柳琳面红耳赤地回答不上来,梁辞就知道了,就算不是为自己打听,肯定也是她要好的亲人或者朋友。这么不坦诚,哪里还有做朋友的必要,最多就是个住在一个宿舍的舍友罢了。
今天,柳琳又从家里带了两大盒糕点过来,香味弥漫了整个宿舍。
颜如玉是最捧场的,柳琳刚叫大家随意,她就先捻起一块吃了起来,“嗯!好吃!柳琳,你们家的阿姨会做的糕点真多,等我以后回去了,也要请个会做糕点的阿姨到家里来,我能天天把糕点当饭吃。”
一边吃还一边招呼其他的人过来一起,看见梁辞在看书,颜如玉就把盒子端到她面前,催她:“梁辞,拿一块。”
“我不吃。”梁辞推开。
“为什么不吃啊?你不是最喜欢吃这种糯糯叽叽的糕点了吗?这个你肯定喜欢,快拿。”
整个宿舍就颜如玉像是游离在宿舍氛围之外,前天还问梁辞是不是和柳琳闹别扭了,今天她就拿着柳琳带过来的糕点问她要不要吃。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问来问去的,更尴尬。
方雯雯知道梁辞和柳琳闹别扭,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问了梁辞也没得到答案。但是也见柳琳主动求和好几次,梁辞还是这个态度,宿舍的关系都跟着变得微妙,心里对梁辞的做法不太喜欢,这个时候知道氛围尴尬,也没出声解围。
黄晴把自己的课本一放下,对颜如玉道:“你喜欢吃就自己吃,别人都说了不吃了你还问个什么劲儿。都是大人了,要是想吃自己有手会拿。”
“哦。”颜如玉觉得自己好心被当了驴肝肺,也就不说了,把盒子放回原处,“那你们自己想吃自己拿吧。”
梁辞都当这些和自己没关系,定了定心神,继续看书。
有了这个插曲,梁辞也很少在宿舍自习了,大多数时候还是去校外的一号店,正好最近徐暮要去忙开三号店的事情,没空管家里的喵喵和汪汪,她得时不时地过去看着。
至于校内的活动,这个学期的班集体活动还挺多的,她就没想着还要去参加别的。
清明踏青,五四青年节的合唱比赛,还有些大大小小的班级评比……光是忙这些就已经够多的了。
不过也得承认,多参加活动,读书的生活确实丰富了很多。
五月初给哥哥写信说她过年时带来的花茶果茶喝完了,让他给再寄一些过来。顺便提了暑假一个半月的假期,她可能要在学校多留半个月。
到了五月中,家里的大包裹就给寄过来了。
药材厂自己另外开了个小分厂,专门做一些驱蚊、除臭的香包,这次就寄了一大包,什么味道的都来了一份。
大部分香包很朴素,哥哥在信上说是请了几位干不了农活的婶子、老婆婆做的,算是公社对经济条件不好的人家的扶持。
有几个比较特别,香包上秀了小花小草,哥哥专门提了,这是阿婆给她做的,其他那些是让她给同学们分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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