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平时几乎不干活的人凑在一起,能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从饭厅传来的声音便能知道。
“这样刷刷刷,螃蟹就干净了?”
“应该是吧。”
不确定的对话带着点试探,传进尹惠善的耳朵,担心他们洗不干净,她走过去示范:“仔细一点,别留下脏东西。”
权茶目不转睛:“好的。”
不知什么原理,被高温水泡过的螃蟹已经晕了,乖乖地昏在手心,怎么刷都不动。
偶尔有几个生命力顽强、意识清醒的,会微弱地挥挥钳子。
权茶一开始很积极,后来刷太多,手臂有点酸,速度减慢。
“累了?累了就去歇着吧,等着吃饭。”李株赫把袖子挽了上去,手臂清瘦白皙。
“没关系,”她猜到了尹惠善会下厨,所以才提早来帮忙,“马上就刷完了。”
大约还有三四只。
“嗯。”李株赫轻轻点头。
“你……”因为他的那句关心,气氛好像没那么尴尬了,“放假了?”
“对,放假,在家待几天,还要回军队。”
“军队吃得不好吗?株赫哥好像瘦了。”他刚才下楼的时候,权茶就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确实不太好,”李株赫回忆起食堂的饭菜,几根小香肠,泡菜萝卜条和汤汤水水,远远比不上家里,“但我其实吃得很多,因为训练累。”
“消耗能量多吧。”权茶伸手去拿最后一只螃蟹。
水温变低,也可能是因为这只开始就没有晕透,八只爪子很有活力地挣扎,扬起了不少水。
权茶赶紧把胳膊伸直,尽量不让水溅到自己的脸。
“给我吧。”李株赫想把螃蟹拿过来,但她掐着它的头和身体,他只能先覆上她的手背,再慢慢进行转移。
隔着两层橡胶手套,而且凭借以前的关系,谁都没有注意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
“放手,放手放手,给我就行了。”李株赫一连强调好几遍,权茶都没有反应。
“我放了!我真的放了!”她赶紧解释。
吵吵闹闹的,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相处了,甚至,连和谐自然的交流都已经变得遥远。
最后,两人发现,不是权茶没放手,而是螃蟹用钳子夹住了她的手套。
“……”李株赫帮她卸下手套,“妈,它不松,要不连这个一起蒸了?”
尹惠善正扶着大理石台偷看,他回身时,没来得及收起脸上的姨母笑:“要不我把你也蒸了?”
权茶被逗乐,只有在惠善姨面前的时候,李株赫才会吃瘪。
他提着一只手套和一只螃蟹,穿着围裙站在豪宅客厅,这一幕莫名搞笑。
“那我先把这些给惠善姨啦。”权茶将洗好的螃蟹端进厨房。
“嗯。”李株赫迅速刷好最后一只螃蟹。
“看着,”尹惠善把螃蟹泡在水里,“它会自动松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