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她没有胡搅蛮缠,否则咱们又有得烦。”被病患赖上这种事,凡是医者总有机会碰到一两次,能否解决就要看个人能力与运气了,有时候真的挺憋屈。
“对不起,差点连累你。”苏杏略显愧疚。
如果白姨是个思想卑劣的人,多半会抓紧时机说婷玉是个骗子,等事情闹大她俩就麻烦了。
庆幸的是,白姨不是那种人。
“若说连累,错的人反而是我。”她应该忍住不给人治腿的,“可是苏苏,你今天怎么了?那种情况大可以下山找人帮忙的。”原本冷心冷肺的家伙突然热心助人,其中必有蹊跷。
苏杏轻叹,目光盯着面前的一堵墙壁,思绪却飘得很远很远。
“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些片段……”
想起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想起老人的境况过于危急惨重,想得有些魔怔来不及回神已把人背起就走,险些酿成祸端……
第二天,朱氏夫妇早起晨运时路过苏宅,与婷玉说明情况。原来,白姨家年前出了一点状况,藏在心里一直很烦躁,加上最近忙碌,苏杏正好撞到枪口上被迁怒了。
朱婶有意做和事佬,委婉地代她向苏宅两个女孩道歉,大家一场街坊邻居,希望以后见面还能和睦共处。
苏杏笑了笑,没说什么。
婷玉则让她转告白姨日后不能再操劳,若再次复发她将无能为力,然后送朱氏夫妻离开。
朱婶看出苏杏有些介意,本想多劝几句,却被婷玉的逐客令打断心思。
“她们还年轻,慢慢来。”朱叔劝妻子稍安勿躁。
“可白姐不年轻了。”朱婶忧心。
白姨年纪不小了,中老年人独住一处,心里藏着事,万一钻牛角尖会影响健康的。
“欲速则不达,这事先搁置,日后你和几位姐妹常去白姐家聊聊天。等她放宽心,那些年轻人或许已经忘了。”朱叔甚是乐观。
“希望吧。”
边走边聊着,夫妇俩沿着村路开始跑步。
原来,何小飞做完人。流后在云岭村里休养,村长的老伴赵婶亲自回来拜托白姨帮忙照顾一下。老周夫妇一直在梅林村看店,何玲极少露面,买菜、接送小孩这些事还是赵婶在做。
不得已,老周夫妻只能拜托白姨了。
至于理由,赵婶阴晦地说何小飞来小日子时掉进河里受了寒凉,又有些痛经啥的。白姨最近心烦,腿也好了,就巴不得多找些事情做做,想着才一个星期便没推辞。
答应别人的事,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何小飞把人养得白白胖胖。
只是苦了白姨,因为那何小飞挑嘴,早上要吃鸡,晚上要吃鱼,今天要吃休闲居的辣子鸡,明天要吃小葱玉米饼。除此之外,她还要打理自己的家务,喂周家的鸡鸭鹅和狗,还有煮猪食。
忙得她前脚打后脚,一天天的没停过,连腿疾日渐复发也不怎么上心。何小飞被伺候得很舒服,见白姨忘了时间也没提醒,继续瘫在床上装病,直到有游客入住周家。
有些人喜欢夏日出游,来云岭村游玩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至少周家的客房住满了。
何玲也是躲懒成了习惯,偶尔出来看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