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临风有些诧异,还是点头:“是啊,我是梁临风。”
话音未落,那女人上前一步,挥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
这个耳光来得太突然,旁边的同事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动手,都没来得及拉,梁临风只觉得耳边嗡一下就响了起来,然后才觉得脸颊上火辣辣得疼。
那女人还要再打,他们有个男同事忙挡在了梁临风身前:“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打人!”
那女人声音尖锐:“好好说话?她写那个破新闻的时候有没有跟我们好好说话?”
梁临风已经有些回过神来了,隔着那个男同事对她说:“我写的东西我自己都很清楚,如果有违反新闻宣传法规,你可以到我们上级部门和记协告我。但不管有没有,以你现在的行为,我随时可以把事情交给警察来调解!”
那女人气焰依旧十分高涨,抬了下巴看她:“告诉你,再乱写弄死你也简单得很!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
梁临风立刻镇定回道:“你在威胁我的人身安全!我刚才打开了录音笔。”
那女人这才总算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我要见你们主编!主编室在哪里?”
别的同事怕梁临风再吃亏,忙把她们隔开,一部人去找值班领导汇报,一部人将那女人请到另一个办公室去。
好在当天留在报社值班的就是他们的社长,有总编辑出面,事情应该容易办得多。
梁临风留在办公室,被几个要好的女同事拉在工位上,董玲看到她脸上明显的几条红痕,顿时气愤不已:“好好的怎么打人,野蛮死了!”
梁临风摸摸也的确是有点肿,还有些发热,好在除了头还有些晕之外没有其他的症状,就冲她笑笑:“没什么事,没聋没脑震荡。”
董玲正气着,听她这么说也绷不住又气又笑:“你倒很乐观!”
没过多久,他们社长就打电话来叫梁临风去办公室。
等梁临风到的时候,那女人已经被劝走了,他们社长是个性格沉稳的学者型领导,见到梁临风进去,温言安慰了几句,给她宽心说不用担心,让她今天可以先回家休息。
梁临风也从社长口中知道了那女人的来历,大概是年前,她写了一篇新闻揭发市郊的高污染化工厂排污设备不达标,那化工厂隶属于一个大集团公司,今天找上门来的就是对方公司的宣传主管。
从总编室出来,梁临风回到办公室向董玲他们说明了社长的安排,恰好又有个男同事马上要出去采访,主动提出护送梁临风回家。
勉强留在报社里估计也工作不下去,梁临风就收拾东西,被那个男同事开车送回家。
上楼回到家里,关上门看到熟悉的陈设,梁临风才觉得绷着的那口气总算松了下来,身体不自觉都有些颤抖。
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她怎么会不害怕,只是当时凭着一口气撑着而已,急中生智脱口而出的那句“我刚才打开了录音笔”也完全是瞎掰,对付这种蛮不讲理的人,还真这种话稍微有点震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