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勤王府围起来!”勤王府立刻被围剿的水泄不通。
秋白在勤王府的偏僻处,等他听到消息时,官兵已经冲了进来,前院的人已经被按压了。
苍慕勤住在后院的小妾拿着钱财正欲从后门出逃,楚千悠出来打探消息,匆忙中抓住一个人,急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侍女着急忙慌地道:“快逃啊!勤王造反未成!他自己被斩杀宫中,官兵们来抓我们啦!快走,快走啊!”
楚千悠不可思议地松开手,思绪一沉,提着裙子回到院内,正欲对秋白转述,只见秋白抬了抬手:“我听到了。”
“现在怎么办?要逃吗?”楚千悠急声问,如果秋白点头,她立刻冲进屋内拿些细软。
秋白此刻脸色苍白,似乎还在想他制定的计划万无一失,为何还是失败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楚千悠用力摇了摇他的手,急声道:“秋白!”
秋白抬首,精致的面容中闪现失败后的挫败感,他摇头道:“晚了。”
他话音刚落,他们所在的院子也已经被包围,楚千悠和秋白被困进了大牢。
这次哗变没死很多人,苍慕勤亲手杀了苍帝后,在逃散之中,胸口中了一箭,不治身亡,勤王府一干人等,均被打入大牢,可侍卫将勤王府和苍都翻了个底儿朝天,唯独没有找到持国公主,再后来,继续搜查持国公主的谕令就突然撤销了。
王公大臣们觉得,她像是从来没在苍国存在过一般,她又像是一种禁忌,人人想窥探其中奥秘,却又怕触了逆鳞,惹祸上身。
勤王府人多,天牢里人满为患,一些不重要的侍女奴才,均已经被刺字流放,一些军师谋士参与者,被动刑的动刑,审问的审问,秋白身份特殊,连日来竟是无人理睬,他与楚千悠是分开关押的,不知各自境况,秋白心急如焚。
此次谋反,秋白也有参与其中,想必那些谋士们已经将他供了出来,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
七天后,秋白终于迎来了第一次审问。
审问中,秋白完全否认自己与勤王谋反叛变有关,将自己推的一干二净,一口认定是勤王的谋士们想拖持国公主下水,继而先从他下手。
当秋白的供词拿到苍慕禄手中阅览时,又是十日后了。
这时祁国传来消息,秋家举兵造反,沈楚两家拥护,小皇帝和长公主死于乱箭之中,天权军更是指望不上,因为在重阳节时,叶钧已将祁国军权归还,举天权军撤出祁国,回到叶国边境休养生息。
在秋家军的轮番进攻下,祁家王朝,攸攸危矣。
如此情况逆转,让苍慕禄不得不重新考虑如何处置秋白。
又过月余,祁国大局已定,改朝换代,以自家姓氏秋,为国号,年号,光明。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苍慕禄判秋白无罪,秋家派人来接秋白与楚千悠回国。
苍慕禄在乱世中登基,年号玄龙,苍国百废待兴。
“如今乱党已经扫净,罪王苍慕勤伤重不治,算是大事已了,圣上是否有纳妃立后、繁衍子嗣之意?”御书房里,一名大臣探话道。
苍慕禄摇摇头:“子嗣之事不必着急,朕膝下有一位皇子,两位公主,已经足够。朕欲为父皇守孝三年,纳妃立后之事,三年后再议。”
大臣垂了垂头,得,这一下推到三年后了。
“若无其他事,你们就先退下吧。”苍慕禄说完,大臣们就告退了。
早已等候在外的小正等大臣们都退了出来,连忙进来禀报道:“启禀圣上,焕安宫里的罪人醒了。”
苍慕禄持笔的手抖了下,一滴朱砂墨落在奏折上,他抬起眼,悬着的心却终于落了地,他的嘴角勾了起来,微笑道:“朕去看看他。”
灰谷山脚下的一个茶棚里,身着黑衣的画柒看着远远走过的官车,他又转眸去看叶莳,叶莳一直盯着那辆挂着秋字归雁旗的马车,直至再也看不见。
“公主,我们已经在此耽搁许久,眼下不宜再做耽搁了。”
叶莳低头缀饮了口甘甜的茶水,摇头纠正:“画柒,日后没有祁国持国公主叶莳了。”画柒眉目微蹙,只听她又道:“只有叶莳。”
作者有话要说:
☆、溪山垂云
溪山位于叶国北部,乃叶国洞天福地,高山耸入云层,又有温泉自山顶缓缓流下,取名溪泉,早年曾建小型避寒行宫。后迁都于此,开辟溪山阳面缓坡,扩建行宫,新帝都就围绕着整座溪山而建,规模堪比旧行宫的十倍,取名溪城。
南叶的冬日有些不好挨,大部分时候,雪花还没落地就化成了雨水,最冷的时候,也不过冰渣子夹杂北风席卷过境,刺骨的冷。
冰雨中一辆马停在一座府门前,府门上牌匾高挂,上书钧王府三个烫金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