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可!”
周围的亲兵七手八脚夺下李信的宝剑。
此时的李信像是被抽掉了脊柱一般,面如死灰:“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我大秦的锐士啊,是我害了你们……”
“将军,既然大营已不可救,那你不如带着我们死的有骨气一些!”
“对,将军,我们死也要掰断楚人的两颗牙!”
“将军!就是死,老秦人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带我们冲吧!”
听了亲兵的鼓劲,李信眼睛里总算有了一丝亮光,他挣扎着坐起身。
“好!事到如今,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日之后,谁能活谁会死,天也不知道,活下来的,把一个消息给我带回秦国,就说楚人缴获了我们的秦弩,已经仿制了一些,让大王和各位将军千万留意!”
“将军你就放心吧,我们都记下了。”
生死当前,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一个老兵甚至用秦地腔调骂起了李信:“你个瓜娃子,让饿社你啥好咧,咋还想不开啦。不拖几个龟孙子垫背,你个瓜怂都亏到婆姨炕上了!”
将军的身份扔到一边,李信流着泪笑道:“老叔教训的是,今天饿们一起杀敌,老秦人么,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重新结阵之后,秦军无视了身后的火光,步伐里带着一丝决然。
项燕两眼都是杀机:“秦军已成困兽之势,冲散他们!”
黑红两色的军阵泾渭分明,秦军上下仿佛透出丝丝黑气,大纛徐徐的相互靠近,只是两军刚一接触,让李信魂飞魄散的事情生了,他声嘶力竭的呼喊同袍:“竖盾!防战车!”
楚人的军阵比秦军细长一些,前军刚一接战,两侧顿时冲出千辆战车,生死决战,项燕也将所有的家底都投入其中。
秦人正面顶着楚国大军,两侧不停的遭受着战车的冲击,眼见就要溃散,李信一剑砍死一个偷袭的红衣军士,吼道:“弩手压制前方,驰援两翼!”
训练有素的秦军飞快的变阵,黑压压的弩箭像大雨一样倾盆而下,楚军攻势为之一缓。
此时的战场上再也没了将军,两军的主将都亲自上阵砍杀起来。
项燕老当益壮,一剑捅穿一名秦兵,那家伙牢牢的抓住剑刃,让他抽剑不得,项燕身形一转,把那秦兵当作盾牌一样推着往前冲撞,身边的亲兵竭力的随着将军往前杀。
李信策马而奔,认准一辆战车一跃而上,忙于收割秦兵的戟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捅了个对穿,另一侧的射手将弓一仍,拔剑跟他对战起来,飞驰的战车颠簸不已,两人竭力的稳着身形,只是李信毕竟技高一筹,三五回合就将射手斩落。
驭手见状把心一横,一抖缰绳,失去平衡的战车碾压着几个秦兵侧翻过去,还好李信及时跳车而下,他将身体缩成一团,重重的摔落在地上,只听最先着地的左肩咔嚓一声,一侧的臂膀再也举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