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懿,不要哭了,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沈清徽一点点吻去女孩眼角的泪。
冷香席卷,沈懿慢慢被亲得晕乎乎,她慢慢止住泪,难为情地呜咽几声。
沈清徽在她的泪痣上轻啄一下,问道:“还哭吗?”
沈懿摇头:“不哭了……”
她又哽咽道:“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很喜欢它。”
这是沈清徽亲自给她取的名字,她很高兴。
沈清徽轻“嗤”一声,嗓音低且柔:“喜欢就好。”
蓦然,她的唇角被某只小猫亲了一口,她敛起凤眸,眼尾微收,只见那只小猫用爪子羞答答地捂住泛红的耳朵,长而卷的睫遮去眼里的羞怯与欢喜。
稚子懵懂,只知有样学样,沈清徽常以亲吻表达爱怜,她便以亲吻彰显依恋。
“阿懿。”沈清徽舔了舔嘴角,仿佛还能尝到那点清甜,她眼底带笑:“你真可爱。”
沈懿将耳朵捂得更紧了,整个人缩成一团,把小小的脸藏起来,仿佛她这样做,方才那个偷吻便不作数了,这般天真。
“你想要识字吗?”沈清徽怕她闷坏了,主动挑开话题。
沈懿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难得露出渴求的目光:“想。”
沈清徽顺手翻了一页笔记本,心底怜意更浓:“我教你。”
她幼时习字,便是从《说文解字》和《尔雅》学起,由沈篁和夏花间亲自教导。
也曾有人在她耳边循循善诱,轻声和着窗外细雨,将古老文字一一解读;也曾有人牵起她的指尖,透过纸张和书墨,追溯一段段旧日时光。
直到如今,故人旧事,杳无踪迹。
沈清徽把沈懿抱在怀里,将每个字的前世向她娓娓道来,沈懿乖巧地重复着她的话,有时她的咬字过分模糊不清,沈清徽便耐心地纠正她的读音。
竹窗,昏日。听雨,桂香。
小几,书墨。美人,时光。
她们半学半玩了一下午,直到夏白光敲响书斋门,这场教学才暂时进入尾声。
“阿懿,光姨来了。”沈清徽摸摸沈懿的头,将她从腿上放下。
沈懿眼中犹带对知识的不舍,她轻声问道:“还想学?”
沈懿轻点一下头,眼巴巴地觑她,求知若渴,不过如此。
以前家里只有弟弟可以去镇上的小学读书,沈懿要和两位姐姐留在村里干农活。
弟弟贪玩,根本不肯写作业,于是时常背着大人,把作业本和课本丢给她。
那是沈懿唯一能够接触到纸笔的时候,她很珍惜这样的机会,如果不慎被大人发现,她就会狠狠挨上几耳光。
“乖。”沈清徽吻女孩的耳朵,她压着声道:“我们还拥有漫长的一生,去完成你想做的事,任何事都不用太着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