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与小学的校董事会是沈家、叶家和夏家的人,统一的招生和招聘标准,招收的学生只限女孩子,任职的教师以及后勤人员全部为女性,学生和老师大部分是三家的血亲与收养的孩子。
从沈家开始有了后代学习知识需要固定的场所这个概念开始,这样的教育模式就沿袭至今。
尤其是在二十一世纪以后,猥亵案层出不穷,相关法律形同虚设。
三大家的长辈们根本不放心让还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们,进入到一个为了培养男孩子所谓的阳刚之气,而降低男教师招聘条件甚至只招聘男教师的学校就读。
她们也无法在性别比例严重失衡的当今社会,让自己的女儿、妹妹们,和在一个从来不会教育男孩子不要伤害女性的家庭出生,小小年纪可能已经学会猥亵、性骚扰和霸凌的男孩子待在同一空间。
即使那么幸运地避开了这部分禽兽不如的男教师和男同学的侵犯,女孩们仍然可能面临男保安和男清洁工的伤害。
这类事情发生以后,罪行曝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罪犯也往往不会受到合理的惩罚,继续逍遥法外的恶人更是数不胜数。
谁能保证自己的孩子是无处不在的性暴力事件中的幸存者,家长任何的心存侥幸都可以与不负责任划上等号。
有受害人的前提是有罪犯。
她们没有能力在罪行发生前预料到谁是罪犯,哪怕在罪行发生后将罪犯千刀万剐,对孩子不可逆的伤害也已经造成,远离一切潜在罪犯是成本最低的自保手段。
如此种种,便注定了“梧桐”学校对于三家女孩们成长的重要意义。
沈懿以后就要在梧桐小学读书了,班主任夏琥珀老师带她走进二年级(4)班。
“你们好。”白净娇软的小儿站在讲台上,笑容甜甜的:“我是沈懿,懿,是美好的意思。”她的声音提了提,有些骄傲:“这是清徽给我取的名字!”
这两个月里,沈清徽有意给她很多和同龄人打交道的机会,与她相处的小朋友性格都很好,这让有些害羞的女孩慢慢地不再害怕与同龄人相处,现在才能那么从容地站在众多小朋友面前进行自我介绍。
“你好啊。”小朋友们掌声纷纷,对新同学表示热烈的欢迎,她们最喜欢交新朋友了。
夏琥珀弯下腰,看着沈懿语气温柔地说:“小懿去找个位置坐下吧。”
“谢谢老师。”沈懿抓着书包带子往下面走,小朋友们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阿懿,阿懿。”一个扎着鱼骨辫的漂亮小姑娘竖起书,在她经过时轻声唤她,“快来和我一起坐。”
居然是沈懿在沈宅交到的好朋友之一沈漫,沈懿对她歉然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漫漫,我要和别人坐。”
沈漫嘟起嘴,但还是妥协了:“好吧。”
沈懿又走了几步后才停下,她背着手,对新同桌歪一下头:“我想和你坐,可以吗?”
坐在座位上的女生剪着齐耳短发,她的左耳后有一道蜿蜒到脖子处的疤痕,那是被她酗酒的生父用割稻草的镰刀砍的伤,她差点死在那个满是血色的晚上,伤口愈合后没过几天她就被生父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