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家长无暇接送的走读生,干脆在高二开始申请住宿。
开学初,沈清徽便向邓群英申请不上晚自习,她打算回家自学。
这一任校长是从其他学校外调过来的人,尤其喜欢搞形式主义,他时常把“一中人要讲规矩”这句话挂在嘴边。
起初他坚决不同意这个请求,最后邓群英问了他一句:“难道唐校长愿意让现在的市状元、未来的省状元出现在其它学校吗?”
这份威胁的杀伤力过大,虽然唐校长依旧拉不下脸,但是他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沈清徽必须上晚自习,不过允许她提前两节课回家。
于是开学后,沈清徽一放学就回去做饭,和沈懿吃完晚饭后再回学校上晚修。
好在宜室雅苑离一中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她与沈懿相处的时间还算充裕。
“可你现在还把家里的妹妹带来学校,你让其他校领导怎么想?”邓群英身为副校长,校领导之一,说出这样的话分明是把自己归到沈清徽这边。
她都没想到沈清徽胆子那么大。
沈清徽没有在当下纠正邓群英对沈懿身份的称呼,她稍微坐直身体,目光真诚:“邓老师,您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邓群英“唉”一声,突然说不出什么话。
她没接任理重班之前,通过各个班原来的班主任,对班里每位学生都有过一个非常详细的了解。
尤其是沈清徽的情况,她依旧记得沈清徽原来班主任的话:“她的学习你放一百个心,我都没遇到过那么省心的学生。”
“不过。”头发花白的老教师,喝了口红枣枸杞茶:“这孩子填写的资料上,双亲栏是空白的。”
学校偶尔会要求学生填写一些表格,监护人一栏里默认只有父亲、母亲,完全没有考虑过失去双亲或被双亲遗弃的学生是什么感受。
邓群英出于职业道德,了解到这一步后不再继续,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打探沈清徽的家庭隐私,如今听到沈清徽主动提及,她以为自己戳中学生的伤心事,心里十分愧疚。
沈清徽侧下脸,唇边浮起几分笑意。
“邓老师,她叫沈懿,她才九岁,她是我的家人。”
“我们相依为命了很多年,哪怕只是暂时和她分开,我都觉得难以忍耐。”
“白天上学,她身边还有老师、同学、朋友,晚上回家,她就只有我了。”
“她每天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等我放学。”
“昨晚她来学校的事我并不知情,可是我很开心,第一次在学校里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