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遭遇过的那些虐待,给她留下过极深的心理伤害,她很难从外界获得安全感,也很难对别人付诸信任,极度敏感、容易不安。
沈清徽只养过沈懿这一位小朋友,没有经验,不敢妄行,只能用最稳妥的方式,小心地把沈懿护在身边,让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不要怕会失去。
沈懿很依赖她,对她的占有欲有多强,连沈懿自己都不知道。沈清徽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人际交往,不敢让别人惊扰到她怀里的沈懿。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似乎做得还不够好,给沈懿的安全感还不够多,沈懿才会生出误会,哭得那么令人心疼。
沈清徽感到难过与自责,她把责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是她错了,让沈懿受委屈。
在长久的沉默中,沈懿慢慢寒了心,她撤开手,轻声道:“我知道了。”
“阿懿。”沈清徽不肯放她走,她按住沈懿的腰,问:“你是指哪种喜欢?”
沈懿看到女人眼角蓄起的红,薄薄的化在雪白的肌里,她也被不知名的难过困住了,又极力克制住情绪,担心会吓到沈懿。
看到这样的沈清徽,沈懿慌了神,她不是要沈清徽和她一起哭的,她只是……只是想问问,沈清徽还会要她吗?
沈清徽眨一下眼睫,她重复道:“你是指哪种喜欢?”
沈懿斟酌措辞,她提起呼吸:“恋人之间的喜欢。”
“阿懿。”沈清徽似在叹息:“你知道那位姐姐叫什么吗?”
沈懿茫然地摇头,下一刻,错愕地睁大眼。
“她姓沈,名滢渟。沈家的沈,我和她有一定的血缘关系。”
“滢渟姐比我大两岁,小时候她也住在沈宅,我们经常在一起玩。”
“后来,她们一家人去了海外定居,好多年没有回过粤地,我们偶有联系。”
“她取得博士学位后,决定回国发展。两天前,她和我说,准备先在沪上和我见上一面,玩一段时间再回粤地。”
“今晚我是给她接风洗尘,席间还聊到了你,我想着等你回来后,让你们正式认识一下。”
“阿懿。”沈清徽嗓音低沉:“你觉得,我对她是什么感情?”
不管是哪一种,都与情爱无关。
沈懿这才知道自己误会沈清徽了,她没有出现的那十多年里,沈清徽也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而且据她了解,沈清徽对待两位妈妈在世时,已经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总是会比后来认识的人要亲近些。
哪怕时隔多年再相见,也始终待人温和,仿佛是要借这些人,守住自己那段幼年时光。
可她心里还有根刺没拔,她小声问:“那玫瑰花呢?”
沈清徽捕捉到她的迟疑,原来误会的根源在这,恐怕沈懿看到了她和沈滢渟在门口发生的一切。
她刮一下沈懿的鼻子,面露促狭:“今晚正好是‘thee’的主人,和她爱人在一起十周年的纪念日,她们送了十位幸运顾客一捧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