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的神色变化落在三人眼里,都是修行数甲子的老修士,哪能猜不出这个少年的心思,晏嘉年诧异道:
“徐安,你听闻过叶师弟的威名?”
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徐安当即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听着某些闲人将自己与陈逸和、黎丹若并论,唤作“两符一剑”,叶玄峥嗤笑道:
“这话很没道理,黎师姐也就罢了,陈逸和那厮何德何能,也配与我并列?换成蒲方还差不多。”
关岚恍若未闻,晏嘉年则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劝慰道:
“旁人不知内情,便喜欢牵强附会,充当谈资,蒲师弟又不喜张扬,哪里会刻意宣扬功绩,这半分虚名想来是不会在意的。”
徐安默默听着,心想,看来陈逸和与叶长老矛盾不浅,晏师也不加反驳,反而言语中为蒲方长老鸣不平,至于关岚长老……这副姿态也着实可疑,一副站在干岸上旁观,怕打湿衣裳的态度。
没来得及细想背后事端,见三位朝他看来,少年肃容行礼道:
“弟子徐安久仰叶长老法剑神威,心中钦慕,愿服侍左右,传承正法。”
叶玄峥觑了眼呼吸平缓的少年,他轻笑一声,说道:
“在你之前,我收过两个徒弟,都死在斗法之中,旁人都说,要么是我没教真的,要么是命犯孤星,身边人容易被我克死,你怕不怕?”
徐安答道:
“不怕。弟子刚入宗时,与同窗起了争执,那人说不过我,便骂我是个灾星,活该死爹没娘,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便寻思着以后要找个命硬一点的师父,才好多学点本事。”
道人慢慢收敛笑容,低声道:
“倒是个苦命的,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吧。”
徐安摇了摇头,回道:
“宗门制度严整,都是些小打小闹,谈不上委屈。”
道人沉吟片刻,和声道:
“先起来……”
等少年站直身子,叶玄峥从袖中取出一个紫玉葫芦,喝了一口灵酒,这才说道:
“我修行伊始,师父诸事繁忙,便习惯自行摸索,后来得了《太一玄功》,废功重修,便连互相印证的师兄弟也找不到了,旁人说我不会教徒弟,这我是认的,毕竟叶某人没体验过师父的好,如何晓得当好师父?”
“叶师弟,师父他……”
道人打断晏嘉年的劝解,直接道:
“今天不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道人看向徐安,锐利目光像两把冷剑刺进少年的内心,带给他莫大的压力,徐安咬着牙一步不退,耳边则传来道人淡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