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李初瞧着她黑葡萄般的眼珠,心跳的更欢实。隐隐觉出自己有些不对劲儿,对她的感觉一下子变得有些不同,这不同带着一种隐秘的难耐,让人想远离又更想亲近。
沈玄度伸手去拽他耳朵,触手只觉滚烫,一时有些愣住……
不知怎的,李初突然在这火光电闪间明白了一件事,他貌似喜欢上了一个人,他喜欢上了……他想他喜欢……
两人正不知所措时,屋外沈轻舟人未到语先至,“姐姐,我想吃糖,你屋子里有没有?”
李初忙松开她,沈玄度一时不稳,差点从桌子上栽下来。被李初扶稳后忙从桌子上下来,道:“李初,你是不是病了?”
李初眼神躲闪,面红耳赤的说:“没病,你不能不喜欢乾京!”
说罢倒退两步,捞起那只狗,逃也似的夺门而出,沈玄度在后面喊:“李绥宝,我的狗!还有,乾京,我……我既讨厌又喜欢行不行?”
沈轻舟迎面差点被李初撞到,一边躲开一边说:“李初哥哥,你怎么不看路?诶?哥哥,哪来的狗……”
得了一个李初似有似无的嗯,进来见姐姐装模作样的坐在书桌后,讨好的上前道:“姐,你屋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有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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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齐望舒终于解了沈玄度的禁足。林霁尘闻风而来,邀请沈玄度去游船,憋了许久的沈玄度磨着齐望舒答应了。
不知道林霁尘从哪里弄了艘大船,顺着莹河直奔着城外的空明湖而去。
林霁尘邀了京里许多个公子小姐,沈玄度以前便少在人前露面,在得了蠢笨的名号后,更是被关在家里许久,一出现在甲板上便引来众人围观。
开始大家还试探的同她讲话,接触后发现人并不是传闻中那般。答话进退有度,落落大方。也不是只通晓武术的粗人,脾气随和,一时间好多个小姐贵女围着她凑热闹。
稍微相熟之后,有小姐试探着问:“沈姑娘,听闻你武学造诣颇高,不知我们是否有幸见上一见?”
林霁尘闻言忙道:“有何不可,来人,取剑来!诶诶诶,再把我的琴取来,今日我为沈姑娘配乐,定叫大家长长见识。”
少倾甲板空出一片场地,众人围在四周。
沈玄度见此,抬手拆下发髻上的钗环挂坠,持剑走到中间站定。“锵啷”一声,剑身出鞘。与林霁尘微微点头,手腕微动,琴音跟着响起。初时琴慢剑慢,随后琴音骤急,沈玄度手中剑跟着快起来,游龙腾飞般逐渐现出剑影。嗡鸣声配合着琴音此起彼伏,让人不知是剑响、琴响还是风响,那声音如急雨般逐渐令人心焦、心慌、心乱……
“嗡”的一声,琴音跟着骤停,一切归于平静。
沈玄度走到林霁尘面前,笑道:“林兄,我竟不知你琴弹得这般好,真是爽快!”
众人回过神来,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且不断有人上前恭维。至此,沈玄度蠢笨的名头彻底一去不返。
沈玄度被几人围住,淡定的听她们东扯西扯,有问她磐安什么情形的,也有问北州那群人长相的。弯弯绕绕一堆问题后,有人开始迂回的打听李初的喜好。沈玄度不疑有他,或真或假的说了一些,只觉无趣。
其中有个小姐突然道:“你们不知道,前些日子我随母亲进宫,在皇后宫中见过一人,那人长极美,我当时都看傻眼了。”